江婉沐听后轻舒一口气,苏欢为人处事周全,对事情考虑得长远稳妥,实在是一个相当好的掌柜人才。说实话这样的人才,如果不是身世差了一些,也轮不到自家的布行来。江婉沐注意过苏欢,瞧过他对女人近身接触时,那眼底有着隐匿不了的厌恶神色。虽然他很快就收敛起那神色,还是让江婉沐望之心惊。
江婉沐因此才关注起苏欢的言行,发现他实在是一个言谈举止极其端正的人,女色方面极其的冷淡。布行里时不时会有些勇敢的小家碧玉般女子,时时用心来打量着苏欢,那含羞带怯的眼神,分外的吸引人。往往布行里那些未成亲的店员,望到那一幕都有些心浮气躁,偏偏苏欢如同入定的和尚一般的淡泊。
苏欢这般模样,万一他喜欢的是男人,是江婉沐偶然想到的猜测。她从苏欢的身世想起,越更让这个想法在她的心里象生了根一样。她想到店员中有两个相当出色的男子,就有些忐忑不安,担心苏欢会忍不住吃吃窝边草。而这般隐蔽的猜疑,却无法向任何人说起。毕竟这话说给任何一个人听,别人都会当她神经不对劲。
她多日的担心,因为木根这话多少消散开一些去。她轻呼一口气出去,低声说:“哥,还好他不喜欢男人,我本来担心他喜欢的是男人,那样对你们大家都会有影响。他娘亲担心他的亲事,我瞧着眼前他虽然没瞧中什么女人,但凭他的本事和能力,也不用旁人瞎担心些什么。姻缘这等大事情。等到时辰到了,自有属于他的美满姻缘。”
木根从听到江婉沐说‘他不喜欢男人,我本来担心他喜欢的是男人’开始,已怔愕在那里,对她后面的话全然没有听清楚。木根这些年经了事。不再是当初那个对世事一无所知的憨厚少年,他自然听明白江婉沐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很快清醒过来,瞧着眼前坦然神色的江婉沐。
他满脸通红的瞪着她。眼光狠狠的瞅着她,压低嗓子吼:“妹,别人是正常的男人。你这一天到晚胡想什么事。那些富贵人家才有肮脏事。我们这样的人家,是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江婉沐见木根这气得说不出话的模样,只能低头装乖般的说:“哥,你别生气,都是我听人瞎说,一时糊涂跟着往瞎想。这阵子,不是有那传说,我、、、。”她相当懂得粉刷自已。在关键点上停下来不说话。
木根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在店里面一角,有什么不对劲处。还是会让旁人多猜想。木根轻吸一口气,想起方正从前跟他混说的话。他想着方正平日里同江婉沐也是无话不说的好交情。他一脸无奈的望着她说:“妹,方正从前跟你说的那些混事,你只当顺耳听听而已。不用牢记在心里,更用不着时不时用那眼神去打量别人。”
江婉沐轻笑起来,顺手把木根扯到后门处,低声问:“哥,快说说方正同你说过那些混事,我们两人对一对,就知他有没有骗过我们。”木根伸手捂脸说:“妹,我没脸见人。你这话要让外人听见,不知把你往那想,别人会以为是我教坏了你。”江婉沐听他的话,瞧着他一脸没法子见人的神色,反而轻松舒坦起来,冲着他说:“那你回去,记得好好劝劝奶娘和吉言两人,不要一门心思劝我再嫁。
这吃一堑长一智,实在是天下没有多少好男人。你妹的命不好,现在这样的年纪,要遇到一个不好女色的男人,我背地里还要担心,他万一是一个好男色的人。这要是男人太好女色,我要担心他年纪轻轻就容易虚脱。现今我们母子三人,这小日子过得好好的,不必自已找累受。”江婉沐敞开着同木根说话,反正以木根的性子,绝对只有包容她的份。
木根的脸青白交替好一阵后,望着她说:“你把男人的事想得太坏。算了,我不管你的那些事情,反正从小到大,你也从来没有听过我管,你从来都有自已的主见。你不嫁也好,反正你养得活一家大小,也能安排好自已。按我爹的话说,这要是再嫁得不好,那日子只怕是真真没法子活下去。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你带着两个孩子们安分的生活。是娘亲和吉言两人以为你是一般女人,一定要靠着男人才能活下去。”
江婉沐和木根两人敞开说了话后,两人神色都轻松许多。木根先进店里瞧瞧,见到没什么客人后,转出来叹气说:“妹,你放心。我娘亲和吉言两人,现在有了新目标,苏掌柜是重点对象,你现今被她们两人放在第二位上。毕竟她们也没有机会认识什么男人,女人倒是认识不少。好在有方正爹的小妾在前,她们两人行事小心许多,轻易不敢乱牵线。”
江婉沐听到木根提起方正爹的小妾,就有些想笑。碧绿前次来信提过那个小妾光荣事迹,那女人去了南城,最初时时端着长辈的姿态。他们一家人到那里,事事要从头开始,碧绿跟着方正在外面跑前跑后,家里的事情交给方正爹娘。那天两人前后回来,碧绿刚进门抱着儿子正要说话后,那个女人已冲着她吆喝起来。跟在后面的方正,脸色一变冲着那女人直言说:“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对家中女主人说三道四。主仆有别,你懂不懂?”
江婉沐轻声同木根说了信的内容,笑着说:“那个女人太小瞧碧绿,她以为有方正爹在一旁,她就好拿捏住碧绿。从前不过是碍着方正师傅的面子,碧绿不好出手管家事。现今在外面,方正娘亲吃了这种大亏,自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