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园的问题有很多,先不管巴干多吉有没有违纪,他的态度、作风肯定是存在问题的,他连省委的工作都不支持,那还能干什么?我觉得应该对他提出点名批评,让其它干部长个记性!”
阿布爱德江苦笑道:“不久前巴干多吉刚刚被警告处分了,现在又……”要说伤口撒盐,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处分过了还不改正毛病,更需要批评!”张鹏飞语气严厉。
“我不是反对批评,可是这种事以什么名义批评呢?总不能说他是土皇帝吧?”半天不说话的司马阿木又开口了。
张鹏飞没理司马阿木,而是看向田小英说:“现在各地都在搞**生活会,省纪委最近是不是也有什么活动?”
田小英说:“省纪委正面向全省搞一个党风**调查,我们打算每一期选出一个人作为典型,进行特别的报道,把他存在的各种问题扒一扒,也给其它干部提个醒!”
吾艾肖贝一听就来火了,这明显就是一个坑,这才是张鹏飞的真正目的!如果真把巴干多吉的“光荣事迹”发表出来,那他还有什么脸在西北官场混下去,这不是成为了笑料吗?这种事真是前所未闻,从来没有过!张鹏飞未免也太狠了点!
“很好,非常好的主意!**生活会的用意是自我批评和批评别人,既然巴干多吉做不到自我批评,那我们就帮个忙吧!田书记,你整理一下材料,我看为了加深影响,就发在省报上吧!”
“嗯,我也有这样的打算。”田小英微微一笑,两人早就商量好了。
“不行,我反对!”吾艾肖贝愤怒地说道,差点就拍桌子了,“这是对干部人格的侮辱,巴干多吉干了三十年革命工作,是西北最有资历的地区一把手,这么搞……还让他今后怎么搞工作?”
“这就是省长的理由?”张鹏飞针锋相对。
吾艾肖贝说:“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这会对干部心理上造成严重的打击!我觉得小范围的或者内部的批评就可以了,如果公布出来,让民众如何看待他?他还有何威信可言?”
“威信?正因为他的威信才导致他变成现在这样,威信害了他!”张鹏飞仍然不客气。“你看看这些材料,上面列举的这些问题,哪一样不是和威信有关?难道就因为他是一把手,别人就不能提意见吗?现在是**制度,他不能搞一言堂!”
“我不同意!这些年关于他举报信的事有不少,纪委也调查过几次,结果不是不了了知了?我们对干部不能这样啊,三翻五次去的抓他的小鞭子,这成了什么?”吾艾肖贝不满地说道。
众人面面相怯,这是正副班长的第一次吵架,看来西北的蜜月期即将结束,双方就要展开直接的冲突了。
张鹏飞喝了口水,说道:“省长,咱们也别吵,既然这项工作是省纪委在搞,那我们也别多管,就让省纪委来办!”
吾艾肖贝鼻子都气歪了,心说省纪委还不是听你的主意?他扭头看向田小英,问道:“田书记,你这是下定决心让巴干多吉丢人了?”
田小英面无表情地说道:“让他丢人的是他自己,不是别人。”
“好,很好……”吾艾肖贝点点头,“我再说一句,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其实吾艾肖贝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张鹏飞撕破脸,但是被逼得没办法。巴干多吉是西北政坛的一面旗帜,如果他真的上了报纸那对西北的本地派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觉得张鹏飞拿巴干多吉没办法,查不到其它问题,才出此下策。
“我们给他的机会不少了,不是我一个人说,省里的干部都清楚,巴干多吉的眼中……恐怕只有您省长一个人!”马成龙也来了劲。
吾艾肖贝都想破口大骂了,他没料到张鹏飞会使用这么阴险的招术。他说:“有问题就查,除非能找到他违法乱纪的证据,否则……”
“他不听省委的指示,不听班子同志的意见,不搞发展……这些都是问题!”张鹏飞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
“好,我保留意见!”吾艾肖贝甩袖而出。
“不像话!”张鹏飞气得拍了桌子,“吾艾肖贝,你给我站住!”
吾艾肖贝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直接走了出去。众人面面相怯,没料到会议是这样一个结果。
“张书记,那个……您消消气,吾艾省长性格直,那个……”阿布爱德江从旁“劝说”。
“散会吧!”张鹏飞阴沉着脸说道。
众人见张书记脸色不好,也都不敢多说话,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吾艾肖贝离开并非是气的,他还不至于被气成这样,这是一种态度。像今天这种会议,如果他不离开,就只能认可张鹏飞的意见,那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但是他要留下反对又没用,那留下干什么,传出去不是影响他的威信吗?特别是如果巴干多吉知道了,省长为了自己和张书记吵架把甩门而出,他会很感动,这就像刘备摔儿子收买人心一样。
张鹏飞把一次很普通的办公总结大会开成了常委会,但会议的形式还属于办公会议的范畴,这就等于其它常委没有表决权。既然是总结大会,那么能够做出总结的只有张书记,别人只有聆听的份,这是张鹏飞的聪明所在。如果要在常委会上提出对巴干多吉的批评,从现在的常委分布来看,顶多是五五开。虽然表面上看,会议上大多数常委都不说话,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