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啊,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江洲的好干部不少,但是能再向上爬一爬的,不超过三个人。”张鹏飞伸出手指头晃了晃。
“提起这个,我真感谢您,本来我都准备好在厅级的位子上退下来了,呵呵……”回首往事,一切都历历在目。吴和平清晰地记得他这个江洲官场的边缘人物被张鹏飞启用的那天,这几年……是他进入官场后升迁最快的五年。他对张鹏飞除了感激还有一种师长的感觉,虽然他比张鹏飞的年纪要大。
“这些不说了,你只要把江洲给我搞好,那就是对我的感谢!”张鹏飞拍了拍他的肩膀。
…………………………
中午,张鹏飞与吴和平在外面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回了监察部。他办公室的内室有张小床,是供中午或者晚间加班休息用的。张鹏飞脱了鞋躺在上面,脑海中仍然浮现着王朝在财政部门口时的样子,虽然王朝只是看了他一眼,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张鹏飞解读出了太多的含意。王朝的满不在乎、轻蔑、高傲等等,在那一瞬间完全都表露出来。张鹏飞全部解读成了一种含意,那就是:敌视。
两人虽然没有任何的过结,但是张鹏飞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敌意。这是两个阵营的敌视,张鹏飞认为也许不关乎个人间的关系,。但是张鹏飞错了,王朝对他的敌视包含着私人感情。原来王朝的父亲是位老革命,从打土匪起家,最终成为了一个县的一把手。但是在十年浩劫时被捕入狱,受到了县里二把手的陷害,然后不堪忍受侮辱惨死狱中,最后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因为曾经陷害王朝父亲的县里二把手就是省委书记的公子。从父亲死去的那一刻开始,王朝就认清了权利的重要性,同时也对出身好的官二代天生持有敌视。这些年来,他也遇到过不少官二代,但除了乔炎彬,他对其它人没有任何好感。特别是当他听到张鹏飞这个人的时候,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不是靠着刘老又是靠着谁?相比之下,同样是官二代的乔炎彬这几年在贵西到是做了一些实事。在王朝的心里,张鹏飞将来肯定不是乔炎彬的对手。
张鹏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洗了把脸坐在办公桌上。这一觉睡得沉沉稳稳,此刻感觉清醒了很多。秘书孙勉听到张鹏飞起来了,赶紧进来泡茶。张鹏飞抬头看着他,笑道:“我上午去财政部,正巧碰到了金宁市的王朝,真没想到我们这边正要调查他,他却跑来了京城,此人很自信啊!”
孙勉一愣神,不明白领导和自己说这些是的目的,想了想,回答道:“有些地方大员向来不把我们监察部放在眼里,他们只认本省的领导。”
“是啊!”张鹏飞摇头长叹。
孙勉泡好茶就来到了外面,脑中还在想着领导刚才所说的话,呆想了一会儿,渐渐明白领导的意图了。他步行出办公室,正好碰到预防**办公室留守的一位处级二部,两人闲聊了几句,孙勉便顺口谈到了金宁、谈到了来京的王朝……
没多久,金宁市委书记王朝不把监察部放在眼里,来京跑关系的传闻就在监察部大楼里传开了,几乎人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当张鹏飞下班前去找陈洁汇报预防**局分派各地的调研小组的工作进展时,陈洁也问到了此事。
陈部长听完了张鹏飞的汇报,双手放在桌前,问道:“听说王朝来了京城?”
张鹏飞一脸惊讶,反问道:“陈部长也听说了?”
陈洁不满地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知道!我们部里闹得如此紧张,人家基层到好,堂堂一把手还有心情来京城,看来真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也许他知道不会查出什么问题的。”张鹏飞看了眼陈洁的眼睛,他的话很有技巧性,他说的是不会查出什么问题,而不是没有问题,他把王朝的心思表露得很正确。
陈洁点点头,说:“你说得对啊,我们先等等贵西纪委的结果吧。贺楚涵那一组还在贵西吧?”
张鹏飞回答道:“她是在贵西,而且了解到了一些有关慈善机构的事情。据她调查,有些事情和慈善总会方面所说的有点出入。说白了吧,金宁市存在一些问题。”
“哦,如果实在不行,只要你亲自去一趟了!”
“我去?”张鹏飞一脸吃惊。
“我有这个想法,还没争得你的同意。”陈洁的脸上有了笑意。
张鹏飞低头想了想,问道:“您与慈善总会的接触不顺利?”
“你很聪明!”陈洁笑意更浓,双眼射出锐利的光茫:“也许不单基层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就是慈善总会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您的意思是说?”
“慈善总会对我说的仍然是一些官方话,和它们对外的声明是一样的。我本想听听实话,这样一来有些事也方便我们从内部解决,消除影响,可是它们不睬我们啊!”
“那中纪委段书记怎么说?”
“段书记说让我看着办,呵呵……”
张鹏飞皱着眉头道:“段书记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那你就按我的意思办吧,怎么样?”陈洁审视着张鹏飞的目光,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
张鹏飞也抬头看了她的脸几秒钟,然后就明白了,恍然大悟地笑道:“您是监察部的一把手,我不按您的意思办还能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