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要保下那个人啊!”
“他为什么要保下那个人?”
“呃……”李金锁在张鹏飞的追问下,突然间明白了,拍着大腿说道:“我知道了,你是说他越不说话,越想保下那个人,这就表明那个人确实有问题!”
“对,显而易见,我们完全可以认定那个人确实有问题!甚至其它人也有可能知道实情!”
李金锁点点头,显得有些兴奋:“那要不要找那老小子谈话?”
张鹏飞瞪了他一眼,说道:“算了,再等等吧。我知道怎么办了,先回宾馆。”
第一看守所的所长对李金锁谄媚地笑道:“李厅,现在中午了,要不要在我们这吃饭?”
“滚你的蛋,我可不想吃你郭胖子的牢饭!”李金锁笑骂道。
“李厅,当然不吃牢饭,我是说由我来安排……”
李金锁打断他的话,说道:“你下次安排我吧,今天事情太多,我们没时间了。”
“那好吧。”所长有些失望。
走出看守所,张鹏飞笑道:“老李,你在厅里的人缘不错啊!”
李金锁摆手道:“你不知道,郭胖子过去犯过事,现在想调回厅里。张部长,中午了,我们是不是吃完饭再回去?”
“你的地牌,你安排吧,酒就不喝了。”
“行,那就听我的吧。”李金锁安排司机拐去了一家他常去的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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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张鹏飞刚回到酒店,郝义民就满脸怒火地冲进来。看他气色不善,张鹏飞问道:“怎么了这是?”
“贵西省纪委不配合!”
“哦,还有这种事?”
“今天我们去调阅资料,却没想到只给我们一部分不痛不痒的东西,大部分材料没给我们看。我们说是中纪委、监察部专案组的,没想到那个处长说这些文件属于保密文件,要有贵西省纪委书记的签字,可是现在贵西省纪委书记不在贵宁!”
“呵呵,这不符合惯例吧?我们刚到,他就离开了?”张鹏飞笑了笑,“搞这种小伎俩,有什么用!”
“谁说不是,我们给省委书记一个电话,他还不是要给我们看?这人太糊涂了!”
“不对……”张鹏飞摆摆手,高深莫测地笑了,“他这不是糊涂,并不是真的想阻挠我们看文件!”
“那是?”郝义民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道。
“郝主任,你应该能想通的!”
郝义民抽出两支烟,递给张鹏飞一支,自己想了一会儿,抬头道:“你是说他在暗示我们这件案子不简单,以免惹火烧身?他这是劝我们小心?”
“我想是这样!”
“那这是否说明当年孟江海出逃,在贵西省委的高层果真有其它人了解情况?”
“这么大的案子,涉案金额几个亿,自然不是小小的孟江海一个得了!省委要压下来也有其道理!”
“那我们?”
“文件要查,但上届省委中有些人已经退了,或者去了人大政协,要我看就不追究了吧。”
“就像我们昨天说的那样?”
“我知道这样很无奈,但是必须要从大环境出发,这个案子已经让我们的公安、纪检系统很被动了,老百姓说什么都有,官场黑幕、官官相互……”
郝义民点点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了!”
“稳定重要,事实也很重要,看似矛盾,其实一点也不矛盾。”
郝义民知道张鹏飞三翻五次暗示自己,并不是出于他的本心,这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这件案子一要对上头有个交待,二来要对公众有一个交待,那就必须做到在不引起贵西振荡的情况下查出事实。张鹏飞的意思是这个事实不能有任何一点水份,只不过是部分事实,而不是全部事实。
张鹏飞不再说话,掏出电话打给贵西省委书记,说了专案组想查阅五年前案件材料的事。贵西省委说马上安排。不出五分钟,纪委书记就打来了电话向张鹏飞道歉,说下面的人不懂事,现在他已经安排好了,专案组的领导可以查阅任何材料。
放下电话,张鹏飞对郝义民说:“你们现在就去,把关于这个案子的所有材料都搬过来,看完了再还回去,加班看!”
“明白了!”郝义民带着人就走了。
张鹏飞躺在床上,捏着手机无聊地翻看着,屏幕上不断出现“李钰彤”的名子,但是他始终没有拨过去。这几乎是潜意识的行为,当张鹏飞在手机上看到李钰彤的名子时也一愣,难道说自己翻看手机就是想给她打电话吗?可是张鹏飞分明记得,自己的大脑并没有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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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以后,张鹏飞终于知道贵西纪委书记为什么在专案组要调阅当年的材料时有意出面阻挠一下了。这两天专案组所有人都在专心翻阅五年前已经积压了厚厚灰尘的材料,不断有线索浮出水面。
晚上,郝义民拿着整理好的案件疑点、线索找张鹏飞汇报。他把文件重重扔在桌上,说道:“其实纪检案子一点也不难,就是一个查与不查的问题,这个案子五年前完全可以了结!”
张鹏飞没有说话,拿起他整理好的材料看了看,只见里边有很多关于五前年上届省委领导对这个案子的批语或者指示,其中有些早就涉及到陈万达的证据就在这些领导人的批语下被搁置或者埋没。甚至就在孟江海逃跑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