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飞无奈地苦笑,说道:“怎么说我也救了你,你不需要感谢我吗?”
“我又没让你救我!”李钰彤一点也不领情,咄咄逼人道:“我让你来了吗?是我求的你吗?”
张鹏飞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今天是冰冰给自己打电话,他便无言以对了。李钰彤又拉着冰冰说道:“你干嘛给他打电话!”
“钰彤,你怎么了,人家可是帮了我们,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冰冰也不高兴了。
“哼,以后不许再找他,我们又不是多么亲近的人!”李钰彤说道。
“钰彤,你怎么一点也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怎么了,谁让他那么多事了,讨厌死了,他今天就是不来,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李钰彤说着伸手就拦车,喊道:“冰冰,你还想和他在一起?”
冰冰怎么也想不到李钰彤是这个态度,扭头不好意思地看向张鹏飞,解释道:“张哥,真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钰彤她……她可能受刺激了。”
张鹏飞此刻有些恍然,他好像理解了李钰彤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也许在对两人间的关系上,他们都有同样的困惑和担忧。他对冰冰笑了笑,说道:“她现在情绪不好,你过去陪她吧,我不怪她。”
“今天谢谢您,改天我再飞京城,就请你吃饭。”
“嗯,去吧,她的车快开走了!”张鹏飞指了指她的后面。
冰冰摆了摆手,飞跑了过去。冰冰上车之后对李钰彤说道:“死丫头,你疯了啊!”
“我没疯,我……我就是不想见到他!”车窗里,李钰彤回头看了眼张鹏飞的身影,难以诉说心中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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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龙山庄的休息大厅内,灯光灿烂,满堂的欢声笑语。张鹏飞已经带队来到江洲考察农业改革的事情。对于这次接待,江洲市隔外重视,所有常委都过来了。张鹏飞有一年多没回到江洲了,再次见到这些故人,就有些激动,不知不觉中喝了不少酒。
吃过饭,大家都来到休息大厅醒酒。新农业改革工作小组的干部看到张鹏飞在江洲的地位如此高,都有些惊讶,心里钦佩不已。心想也许这就是在基层培养势力集团的好处吧。如果换成是在部委,任凭你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把势力发展成这样。
江洲市的领导变化不大,只有伍丽萍一人调去了省人大,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她说年纪大了,也不想在一线工作了。现在的常务副市长是毛爱华,吴和平的意见与张鹏飞一样,将来希望由毛爱华来接任江洲市长的位子。
在休息大厅,张鹏飞和这些干部们聊在一起,就像朋友一般。丁盛知道大家对张鹏飞的感情,所以也不怎么插话。谈着谈着,张鹏飞就渐渐看出了门道,这些人虽然都是自己提起来的,但还是分成了两派,项歌、白文顺这些江洲老资格的干部是一派;吴和平、毛爱华这些后起之秀是一派。一派比较保守,一派重在改革,不过看情形,大家对丁盛这个市委书记很尊重,这也就足够了。
项歌话里话外表示了对吴和平工作上的一些不满,张鹏飞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说道:“我现在已经离开江洲了,工作上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对我说了吧,我相信丁书记可以很好的处理江洲的问题。”
听到张鹏飞这么说,大家就都不谈工作了,免得丁盛有想法,必竟丁盛原本就是外来人。张鹏飞又坐了一会儿,起身要去休息,丁盛与吴和平亲自送张鹏飞回他曾经在盘龙山庄住过的小独楼。吴和平也许猜到丁盛有话和张鹏飞讲,便提前退了出来。
房间里只剩下张鹏飞两人,一时间安静了不少。张鹏飞借题发挥道:“现在的江洲干部很民主,很热闹啊!”
“项哥与和平……呵呵,你也看出来了吧?”丁盛似乎知道张鹏飞想说什么。
“我相信你可以维护江洲这个班子集体,他们的事情我现在就不管啦!”张鹏飞笑了笑,夸张地张开双手,那意思已经是江洲的甩手掌柜了。
丁盛突然间发现,张鹏飞在不知不觉间好像变了一个人,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一个地方的小诸侯了,而是一位心怀天下的智者。似乎他站在高处,江洲只是他上升的一个阶梯,他曾走过的所有地方,提拔的所有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所有人都在他的眼中,就像如来佛一样远远监视着这些人。丁盛无形中便感觉到了一股压力,肩膀上感觉沉甸甸的。
张鹏飞又接着说道:“双林那边和你联系了吧?珲水的农业改革起步不是很好,你们要帮帮忙啊!”
丁盛知道张鹏飞是希望自己重视这件事,笑道:“您放心吧,淑贞安排过来的人,我们一定认真对待。淑贞在那边……不容易啊!听说改业改革的工作总出问题?”
“我相信她能行的!”张鹏飞到是很信任金淑贞。
“浙东?呵呵……真没想到毕生辉会倒在你的手里,”丁盛摇摇头,感觉不可思议。
“他干的坏事太多了,倒下是迟早的事情!”张鹏飞笑了笑。
丁盛刚想发表看法,张鹏飞的手机就响了, 他便起身道:“那我就走了。”
“不急,再陪我坐一会儿吧,家里电话。”张鹏飞笑道,并不避讳他。
听张鹏飞如此信任自己,丁盛心里就是一阵激动,感觉像是得到了什么封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