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忧心我可以理解,”向副书记点点头:“你们就是为了这个吵架?”
张鹏飞笑了,说道:“是啊,我怎么会想挤走李省长呢!另外对于朱书记的任用,我是支持的,只是觉得他不适合去双林,而是应该去一些底子稍微比双林强一些的省份!”
“你和你爸说了?”
“还没等说,这不就被骂跑了!”
“哈哈……你们父子啊,也许今后这件事还能传成一段佳话呢!”向副书记一直把张鹏飞当成学生后辈,关心着他的成长。听清事情的原委,也就放了心,专心浏览身边的天然图画。
张鹏飞陪在向副书记身旁,蹲在湖边,伸手触摸着镜面湖水,淡淡说道:“听说毕生辉被判了15年。”
“别说15年,就是枪毙都不重!”向副书记的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张鹏飞点点头,感叹道:“有时候我会突然间对这个国家感到悲哀和无奈,都说法不容情,可是……千百年来,我们的法往往可以容情!”
“华夏特色,有些事情不可改变。鹏飞啊,你的文人气质太浓了,要想把官做大,这是要不得的呀!”向副书记劝解道。
“呵呵,爷爷说我有暴戾之气,您说我有文人气质,你们都没有说错,我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人。”
“活在世上,哪会不矛盾。矛盾是我们华夏人的正统性格啊,我们大多数时间都在做自己不喜欢做,但又必须做的事情。”向副书记看了眼张鹏飞,微微一笑道:“打住吧,不说这个了,再说下去我们两个就太‘左’喽!”
“呵呵,现在不是阶级斗争的年代了,当然,以我们的身份……的确不适合说这些。”张鹏飞摇摇头,似有无奈。回头看了眼在湖边跳跃的贺楚涵,不禁在想,表面轻松的背后,她的心中是否也有很多难言之隐?就比如说对待两人间的感情。
贺楚涵看到了张鹏飞的目光,可爱地偷偷对他撅撅嘴,满脸的顽皮。向副书记这时突然开口,把张鹏飞吓了一跳,他问道:“你是和我们一起去沪海,还是先回京城?”
张鹏飞想了想,答道:“去沪海吧,我这个组长也应该去和沪海的领导见见面,打声招呼再走嘛,要不然说不过去。京城没准何时调我回去。正好这几天闲着,去沪海转转也好。”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泸海啊,繁华之都,改革开放的最前延,从经济上来说,京城都比不过啊,张耀东这老东西这些年可是走遍了大江南北。从双林到坤城,再到浙东、浙南、沪海,从履历上来说,所有的省委书记和决策层委员,都不如他光鲜啊!就连你爸都不如他背景深。”
“是啊,张书记他……那可是真正的铁碗人物!”张鹏飞提起张耀东,满脸的钦佩,当年在珲水,要不是有张耀东当他的后台,他也不能有恃无恐。张耀东可以说是他入仕之后的第一个老师。
“不过,我可是听说,张耀东当年从双林去坤城,好像是你小子从中发挥的作用吧?”向副书记满脸的神秘。
“有十年了吧!”张鹏飞摇头苦笑,与张耀东的恩怨也算是一笔勾销了,其中张小玉付出的太多了。
“耀东起步晚了一点,其实他很适合干一把手,他有领导人的风采啊,吃亏就吃在……背景不深,不过……最后多靠了你家。要不然……他可能就会在双林省干到退休!”提到政治,向副书记一脸的惆怅。
张鹏飞呆呆地看着他,心说明着是在议论张耀东,可实际上向老又何偿不是在说他自己?华夏官场能人辈出,可最终能站在顶端的就那么几个,那些背景不深的干部,也只能俯首听命。向副书记在纪委系统也是位强硬人物,如果背景再硬一点,估计现在可能还坐在那最高的位子上呢!人生很矛盾,政治很无奈,从政的人生注定留有缺憾!
张鹏飞心里正惆怅着呢,手机突然响了,他掏出一看是刘远山打来的。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接听道:“爸……”
“马上来苏海市殡仪馆,毕书记去世了!”刘远山语气沉重地说道。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不多说了,你过来送一下。”
“好,我马上过去。”
张鹏,向副书记的表情**了两下,伤感地说:“如果毕生辉不出事,也许……他还能挺两年!”
张鹏飞不想议论此事,把苏伟和贺楚涵叫过来,让他们照顾向老,自己带着彭翔先离开了。看着张鹏飞远去的背影,向副书记感叹道:“不得善终啊!”
………………………………………………………………
今天的浙东省革命者公墓礼堂庄严肃穆,哀乐低回,正厅上方悬挂着黑底白字的横福,沉痛悼念毕强同志。横福下方是毕强同志的遗像,毕强同志的遗体安卧在鲜花翠柏丛中,身上覆盖着鲜红的党旗,上午九时开始,陆续有干部群众过来送别。
毕强同志是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战士、第xx届中央委员会政治局委员,从政五十年,提携干部无数,当年保下了大量的江南干部,深受几代干部的爱戴。听到噩耗,有不少已退的浙东老干部前来吊唁。
张鹏飞赶到时,浙东的所有常委都赶来了,只是没有看到父亲,他恭敬地给毕强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