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那本在哭天抹泪的汉子,激动地跳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秦亚茹,急声问道。
“只能剖腹。”秦亚茹叹了口气,说的很慎重,“需要给他开刀,缝补好受损的内脏,抑制内出血。”
只是这句话一出,那四个汉子都傻了眼,其中一个脾气暴躁的,当场就横眉怒目,厉声道:“都这种时候了,娘子莫要开玩笑,什么剖腹,这不是要我们詹指挥使的命,不行,绝对不行!”
另一人也气道:“詹指挥使是人,又不是破衣裳,怎么能随便切割缝补?”
秦亚茹闭上嘴,皱眉,她也知道这些人不放心,如今也不是没有剖腹手术,上辈子她就听说开封有一位叫王一刀的大夫,就曾经给一位王爷动过手术,且成功让那位王爷活了下来,从此名扬开封,传为神医,只是,这毕竟是个例,动过手术的患者,百分之九十九,不是痛死在手术中,就是死于术后感染等等。
而且,那之后也没见这位王大夫再给人动手术。
在宋朝,尤其是北宋,算是医术相对发达的,但脏腑受伤,大部分大夫都会说一个不治,最多开些汤药,哪里敢动手做手术?
如此多的名医都不敢做,现在秦亚茹一个才二十岁还不大到的年轻人,还是个娘子,忽然说能做,别人哪里会放心?
季老到是对秦亚茹有几分信任,皱眉道:“阿秦是个稳重人,那一次她救了白郎君,用的法子也十分新奇,没准儿她真能救活詹指挥使,你们不如就让她试一试,反正也没别的法子了。”
那四个汉子脸色惨变,却死活不肯同意,其中一个汉子站起身,扶住詹玉,高声道:“指挥使,咱们回京,请御医给您治病。”
詹玉苦笑,一把扶住那汉子的手,勉强摇了摇头,他此时已经痛的说不出话,嘴唇泛白,几近虚脱。
季老叹道:“他伤的这般重,哪里能移动,估计到不了京城,人已经……你们就是快马加鞭回京城请御医,也来不及了。”
四个汉子傻傻愣愣地站着,面面相觑,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
就在他们迟疑不决时,白云生忽然从门口走进来,那四个汉子一见到他,便忍不住怒目以对,怒骂道:“白云生,你来做什么?你害得我们詹指挥使还不够惨?”
白云生却丝毫不理会这几个人,高声道:“秦娘子,你果真能剖腹开刀,精通华佗神技?”
秦亚茹皱眉:“不敢说精通,却还有几分把握。”
白云生的神色很是平和,点点头,笑道:“既然秦娘子说有把握,那我便放心了,就请秦娘子在白某身上先试验一番,若白某存活,再为詹玉治疗,想来这几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他神态镇定,说话颇有几分云淡风轻的意思,似乎不是让秦亚茹在自己身上动刀剖腹,而是随便吃一顿便饭一般。
但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那四个汉子更是瞠目结舌,看白云生的目光分外诡谲。
秦亚茹也吓了一跳,脚下一软,差点儿没摔地上,虚虚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哭笑不得:“什么话,你真以为剖腹疗伤是个简单的事儿,能随便开着玩?”
就是在现代,做个阑尾炎的简单小手术,也不敢说一点儿风险没有,在这个时代,即使是她,开刀动手术,也要提心吊胆的。
白云生皱眉:“白某不怕,且白某一向身强体壮,必能撑得过去,就请秦娘子莫要担心,尽管动手。”
那四个汉子都听傻了,早不复刚才的敌意,看他的目光,虽然不可思议,却不免带出几分说不出的感动。
白云生让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扭过头,定定地看着秦亚茹。
这时,其中一个汉子也回过神,连忙道:“不用白云生帮忙,秦娘子,不如就在周某身上试上一试!”
四个人立时都争先恐后地抢着要当这个试验者,吵得秦亚茹脑袋生疼,不得不丢下淑女姿态,一拍桌子,冷道:“你们不用争抢,这不可能!我的药很昂贵,好多药现在这种条件下根本就制造不出,用一点儿少一点儿,浪费不得,而且,这种实验根本没有意义,你们死在开刀手术之下,詹指挥使不一定死,你们不死,他也不一定能活下来,现在我就说一句话,如果动手术,詹指挥使有可能存活,不动手术,他必死无疑,你们自己决定,不过,最好要快,耽误的时间越长,救活他的可能性便越低。”
一屋子的人顿时失声。
或许是让白云生这么一吓唬,四个汉子这一次到是冷静许多,再没有强烈反对,四个人聚在一块,嘀咕了半晌,眼睁睁看着詹玉的情况越来越糟糕,越发举棋不定。
白云生默默地立了片刻,猛地道:“秦娘子,你动手……治疗吧。”
那四个汉子一起扭头,白云生冷道,“你们再多说一句话,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飞影剑。”
四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见他面容阴冷,目中凶光毕露,立时噤声,谁都不觉得这人是随口说说,毕竟,他在京城的凶名,那是官家也有所耳闻的。
秦亚茹一看这几个人都不说话,就当他们默认,连忙让季老准备一下手术室。
如今的手术室当然不能和二十一世纪相比,只能找一个相对敞亮的屋子,先喷洒消毒药水,杀菌消毒,多找了几盏灯,多拿了几面打磨的很光亮的铜镜。
因为怀疑詹玉内出血很严重,又没有仪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