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宰者。

男人动了动,仗着对面站着的人被覆盖这双眼什么也看不见,他大大方方地将口袋里那个被调成静音却依旧疯了似的在嗡嗡嗡震动的东西拿了出来,抓在手心几乎是看也不看也摁了一个摁键,在那个被误以为是狱警电子表的东西彻底安静下来后,男人抬起眼,扫了眼黑发年轻人,忽然像是心声感慨似的说:“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新人。”

“比如不要相信任何见义勇为的路人他真的只是个见义勇为的路人?”阮向远勾勾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更多情况下,他们可能是更凶残的流氓?”

“没错。”

男人坦然而无耻地接受了这个评价,而后下一秒,男人的手从正面伸了过来,他的手指微微勾起,用弯曲的指关节托了托黑发年轻人的下颚,在他下意识顺从地抬起头,用被黑布条覆盖住的眼睛茫然地对准男人眼睛的方向时,手指满意地离开了他的下颚——

“我没有要教育你的义务,”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显得非常平淡,这让阮向远忍不住开始猜测对方下面的小兄弟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对大脑回路如此不遵从它的意见和需求有什么感想,当他这样堂而皇之地游神时,站在他对面的人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到似的,继续淡淡地补充道,“而下一次,也不用再指望能有什么人在你被那群杂碎轮得屁股开花之前跑来救你……”

伴随着男人的话语声越来越远,意识到对方好像就要离开的阮向远有些发愣,甚至反应不过来自己应该庆幸还是怎么的,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眼睛上的布条因为湿水而变得更加紧迫,此时,黑发年轻人只能靠着耳朵辨别对方离去的方向——

大概还是他进来的那条路。

在阮向远看不见的地方,男人第无数次地伸手将那个口袋里疯狂地震来震去的东西拿出来,重复着不厌其烦的呼叫切断动作,在身后浑身落汤鸡似的黑发年轻人的“目送”之下,男人走到了他进来时的那副窗边——

赤着的脚若无其事地踩在一地破碎的玻璃上,他停顿下来,后头看了眼,发现那个奇怪的三号楼新人站在花洒之下,满身是水却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面朝着自己的方向,歪着头认真侧耳倾听的样子非常熟悉。

“………………”

短暂的沉默之后,深觉自己病的不轻的高大男人那张面瘫脸上难得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伸出手揉乱了被水淋湿的头发,站在破烂了个大洞的窗户旁边,窗外夹杂着冰雪气息的寒风吹入,似乎将他吹得清醒了些——

“啧……”

皱皱眉,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无语的叹息,此时此刻,就连他自己都有点搞不懂干嘛要管这个闲事,最糟糕的是,他居然差点不管不顾就上了别栋楼还在保护期的新人……干,这是禁欲太久脑子都憋出毛病了么?

越想越不对劲,站在窗边发了一会儿呆的男人下意识东张西,试图找一个可以让他泄气的对象——

一回头,发现方圆五十米之内的活物只有那个站在不远处衣衫大敞裤子半开要掉不掉地挂在盆骨处却完全无视了自己的狼狈正大光明地站在那里游神的黑发年轻人。

男人剑锋似的眉皱的更紧,恶声恶气地喂了声。

谁知道黑发年轻人张口就是一个神仙才回答得出来的问题——

“你还没走?”

男人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抬手摸了摸鼻尖,皱眉态度恶劣地道:“站在那里吹冷风是等着进监狱的第一天就病死在绝翅馆里吗?”

对方被黑色布条遮去大半的脸上……完全不受影响地露出“恍然大悟”这样如此生动的表情,让男人不知道怎么地觉得更加火气旺盛,低声咒骂了一声,在黑发年轻人小心翼翼地往充满了水蒸气相对之下比较温暖的浴室隔间里挪的时候,男人转过身,看也不看也一拳捶在窗边的墙壁上——

伴随着受到重击而出现裂痕的墙壁往下掉的粉末,一个被精心包裹在玻璃之下的火灾警报器尖声响了起来——

大约是三十秒后,三号楼一层浴室的门外响起了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以及明显属于男人口中那个“乳臭味干的小鬼”雷伊斯的大喊大叫,随着那些脚步声越来越近,站在尽头窗边的男人发出一声咂舌声……

于是,当雷伊斯用他的怪力一脚踹开浴室被紧锁的大门,哇哇大叫着往浴室里冲的同一时间,在浴室尽头的窗边,一抹黑色身影就如同最敏捷的猎豹一般,以单手撑着窗户边缘为支撑点,轻而易举地将高大壮实的身体翻出了不属于自己的地盘……

当男人□的双脚踩在浴室之外厚厚的积雪上,低头不急不慢地往脚上套只有王权者才有权利随时穿戴的鞋子的时候,从他身后的窗户里,雷伊斯的声音十分吵耳朵地炸开——

“哇哇!哪里有火灾!什么嘛这里怎么到处躺满了人——啊啊啊啊啊小远你怎么在这里,你的手怎么了,你的衣服——这个吻痕哪来的,你被人上了吗?!可恶!!是谁没经过我的批准就捷足先登!!!!”

……

老子哪根汗毛像这只聒噪的猴子了?

穿好鞋的男人无语地靠在三号楼墙边沉默了片刻,听着身后隔着一堵墙,三号楼的狱警完全抓不住重点地抓着他手下两只手都被人卸下明显需要第一时间重新接回去的新人,死劲儿追问他脖子上的吻痕是哪来的……

之后


状态提示:第九十五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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