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九月中旬。
这天京都城里一骑快马吆喝着冲向了京都大街,使得原本井然有序的京都大街一阵人仰马翻后,大家便开始猜测着那骑快马是打哪来,又要去何处。
有好事的跟了马跑了一段路,再回来便,气喘吁吁的道:“去……去皇宫的方向。”
下一刻便有人跟了道:“瞧着那马上的人是官差的装束,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瞬间,偌大的京都街便三五成群,四六一伙的轰轰议论开了。
约到了未时三刻,便有纷纷扬扬的流言传开了。
“晋王出事了,晋王遇见刺客,受伤了。”
“伤得历害吗?”
“哎呀,可历害了,手脚给废了,脸也划花了,据说是一辈子起不来了!”
“啧啧啧,这得有多大的仇啊,把人给废了,还把脸也划花了。莫不是欠下了什么fēng_liú债不成?”
有些稍有些见识的文士则用一忧心的说道。
“这晋王虽说心智不熟,但领兵打仗却是一把好手,怎的,这般骁勇的人却被人给废了手脚?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因缘不成?”
“哎,你老快喝茶,莫议政事。”
有小二飞快的上前替文人眼前的茶盏续上水,点头哈腰的道:“各位,请安心品茶,朝庭里的事便让朝庭大员们去操心吧。”
便有人斥小二,说他胆小怕死,便是这般说说又怎样。
小二也不恼,赔了笑脸续水说好话。却仍是那句话,“莫议国事”一圈下来,议论的声音便歇了好多。
坐在这里喝闲茶的也不是傻子,只不过是过几句嘴瘾罢了,又有几个是不怕死的。
到得这日的申时三刻。
一辆略显古朴的马车,笃笃的驶进城里。
马车以青色纬布遮起了四周,只隐约可看到其中有个人形,半靠在马车内。一双锐利的眸子透过遮挡的纬布阴寒的落在周遭的人身上。
那些起先兴致勃勃看热闹的人,这会子被这刀一样的目光刮过,都像乍然遭逢一场严寒的花朵般,耷拉了脑袋,缩了身子默然的退了下去。
“王爷,”温瑜策马行到轩辕骥身边,“是回王俯还是直接进宫?”
马车里的轩辕骥沉默了些许功夫。
“进宫吧。”
“是。”温瑜对跟随在马车周围的侍卫沉声吩咐道:“列队保护王爷进宫。”
眼见得马车徐徐驶向皇宫。
街市上又恢复了之前的井然有序。
临街而建的一间雅室内,一袭锦丽华袍身姿挺拔的男子,淡淡的收回目光,返身走回屋内的朱红八仙桌,撩袍坐下。
“王爷,”一袭天青色只在领口和袖口绣了白色缠枝花的己蛇,在轩辕澈身前落坐,轻声道:“王爷放心,便是大罗仙神在世,晋王也只有躺着的份,断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轩辕澈点了点头,他从不怀疑己蛇的身手。
拿了桌上的茶壶,替己蛇续满面前的杯子,轩辕澈做了个请的姿势。
己蛇抬手持了茶盏,稍倾微抬了眉眼,看向轩辕澈,“王爷当日的所托之事,还做不做数?”
轩辕澈手顿了顿,稍倾放下手里的杯子。
眉眼轻抬,“待得子鼠和丑牛两位先生回来,再做商议。”
己蛇眸光微闪,但只稍倾便默认了轩辕澈的话。
行刺皇帝,若单凭他一己之力,委实有些不自量力。
“王爷喜得千金,我没有什么好送小郡主的。”己蛇淡笑着,自袖内取了个小盒子放到桌上推到轩辕澈面前,“此番去江南偶然之间得到的,给小郡主逗个趣吧。”
盒子是普通的香木盒,小巧仆实。
轩辕澈笑了笑接过,却在拿到手里,感觉到盒子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他不由掀了眉头看向己蛇。
“王爷不打开看看?”
轩辕澈挑眉,抬手打开盒子。
盒子才打开,两只毛色金黄闪亮,两眼烁烁有光大如婴儿小拳的小猴便跳了出来。
“墨猴!”轩辕澈眉目间跃过一抹惊喜,抬头看了己蛇,“多谢先生。”
从来不喜形于色沂王爷,这会子为的两只小猴端显神色!
己蛇看着这样的轩辕澈,脸上漾起一抹浅浅的笑。专道:传言果然不假,沂王爷不但是个妻宝,还是女儿宝!
墨猴之所以称为墨猴,是有原因的。这种猴子原产于广西阳朔地区,当地有人偶尔得之,便有文人雅士购了把玩。不想因着这猴儿身姿娇小,能够装入笔筒,因此常在筒内盘曲而睡。主人常常将它连同笔筒置于案旁。如果叫它磨墨,只要把笔筒轻叩三下,它就飞快地跳出来,跪在砚台旁边,先用前爪捧 墨,然后慢慢地磨。直到主人叫它住“手”为止。
更有趣的是,主人写字时,它一直趴在砚台旁静候,有时发现桌上出现蚊、蝇、蚂蚁一类的小昆虫,它即奋力扑去, 捉住吃掉,待到主人离去,它又伸舌将砚中余墨舔个精光,然后跳入笔筒里睡大觉。这种小猴也极易养活,它爱栖身笔筒和抽屉,只要喂以花生和黄豆即能生存下去。
假以时日,待得阿若长大,身边有两只这般的小东西,定是喜难的紧!
轩辕澈在桌上的花生碟里,拈了几粒花生放在桌上。
两只小猴各捧了花生坐于桌上“咔咔”的吃了起来。
待得两只猴子吃完了花生,又眼睁睁的看着轩辕澈手里的茶盏。
轩辕澈翘了唇角,倒了些茶水在小碟里,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