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被一锤子砸碎了一样,弱弱又猛颤,脑袋里万跟神经末梢都在拧紧。
柜门吱呀……
许愿脸僵成木,呼吸发抖。
开了一条小缝,却没再开。
她在里面,身体每一处都在打摆子轻颤,没听见动静,呼吸找回来一秒。
却又是吱呀一声。
又开了一点。
又没动静了……
许愿:“……”
到底开不开!!!
要死,就让她快点死!
外面这人也不知道在干嘛,到底在干嘛啊个混蛋?!
不是很忙吗!这么闲玩柜子门?
许愿缩着紧贴木柜板,彻底神经衰弱。
外头脚步移动。
男人也没关柜子门,就保持开了三四厘米的缝隙,五官如常地直起身,只那眼底,灯影明灭,暧暧绰绰,深得逼人。
他打内线。
半分钟后,卧室门外芳姐敲门进来:“少爷,有事吗?”
男人手里拎着浴袍,狭长的桃花深眸瞥了眼衣橱,“等会儿我出去,烫一下西服,大概晚上九点多回来,看好小少爷。”
“行,马上熨。”
男人抬步,慢条斯理转身,进浴室前,长腿一抬,带上下面的柜门。
啪嗒!
震得许愿又是一抖,半天没敢呼吸。
芳姐垫脚取少爷的衣服,拿去隔壁房间熨烫,很快拿回来。
这人洗澡也快。
许愿闻着一股子清木香的味道,鼻息凉凉。
他换衣服,又往衣柜和床尾中间站,似偏爱这个位置。
许愿耳根滚烫,全程死死闭着眼睛,听着西服挺衬的窸窸窣窣声音。
撑不了也死死撑着。
只等这混蛋赶紧的滚!
总算老天有眼,没让她今晚困在这里出不去,等他一走,许愿发誓一定躲过芳姐把孩子偷出去!
再也不进这鬼别墅,和他再无瓜葛!
受够了。
男人西装革履,把床头柜上的腕表戴上,在婴儿床前停了一下,拿起手机走出去。
许愿发抖的长长呼吸出来。
门口,还有说话声。
她等着脚步声下楼,稳妥起见,再多等了一分多钟,楼下大门传来关门的声音。
她才轻手轻脚打开衣柜门,爬出来,脚发麻得让她动不了。
一瘸一拐地走到婴儿床前,小家伙醒了,黑乎乎的大眼睛水嫩溜溜,小脖子还不太会扭动,笨笨的看着蚊帐罩。
许愿胸腔里一股子火,眼角都红。
拉开拉链,掀开蚊帐。
宝宝看见了她,眼珠子定定的,安静,没动静。
许愿心里哀戚,小混蛋估计是不认得她了。
赶紧的抱出孩子,这会儿子也不知道认生,乖乖的让妈妈抱着,还咧嘴笑。
许愿哀怨,低头可劲儿亲了亲,心想你倒是随性,呆你爸这里也不知道想念妈妈,干脆还忘了。
抱着娃儿赶紧的走向卧室门,这会儿芳姐肯定在外面送那破男人。
就是这个机会!
许愿伸手覆到门把手上。
突然楼梯传来脚步声。
许愿气恼,芳姐这么快回来了?
愤怒也没办法,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许愿嗖地退回去,又不得不把怀里宝宝放回婴儿床,匆忙拉上拉链。
门开的最后一秒,滚回原地。
却不是芳姐。
那人脚步声沉稳不乱,脚上皮鞋没换。
芳姐跟在后面,不解的问:“少爷怎么又回来了?”
这人淡粉色的薄唇上,是有几分显见笑意的,视线悠悠清然,略过房中某处,嗓音也缓得漫不经心:“想了下,还是把小少爷也带去,反正是聚会,坐一下就回来了。”
“……”泥……煤。
躲在衣柜里,呼吸憋着,脸涨红,因为跑动头发凌乱湿哒哒粘在额头上的女人……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
耍她呢!!
要带走刚才不带走,这会儿返回来……
许愿心里那个怒火滔天啊。
偏是奈他一分不何。
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儿子,被他无情抱走。
辛辛苦苦一个周末,一场空。
卧室门关上。
许愿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小脸铁青,到最后,泪珠子一颗一颗掉下来。
成功被气哭。
王八蛋。
等她哭得满肚子委屈愤怒不甘狂躁平息了些,爬出来旋门——
“……”
从外反锁。
女人的脸上,已经麻木的没有一丁点表情了。
这么有钱了,出个门他妈把门反锁个毛线啊!!!
谁他妈来偷你家东西啊!!
许愿这会儿不是气,是想
撞墙死。
诸事不顺,诸事不顺个鸟的!!!
铁着脸去露台打开玻璃门看了眼,脸色更黑。
别人家的别墅露台下面一楼都是草地!
为毛这个奇葩男人家的露台下面是水泥地,而且空无一物!!!
她怎么出去?
爬下去摔死。
卧室门凭她的力气那是踹不开的。
满身的汗,狂躁到极点,一秒钟也冷静不了,在房间里揪着头发来回踱步,眼泪珠子一颗一颗打在地上。
不晓得今天是个什么鬼日子。
情绪爆发到最后,也无法。
蹲在地毯上……
一根一根拔地毯毛……
还有……画诅咒圈圈咒死他!!
等她意识到房间里味道不对,空气中有一股类似暗深的香气飘来时,脑袋已经晕乎的想不了事了。
女人身子软倒,哭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