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小蒲扇,一下一下轻轻扇风,察觉到身子有些凉快了,抬头望,太阳西移,已经是下午。
时间过了四点。
柔柔眉额,她把书签夹好,将要起身,听得门铃响了。
阿雅开了客厅的门,站在台阶上看,是刚才进山的车,停在雕花大门外,男人她也见过,扛猎枪的。
怀中,小男孩恼怒地在挣脱。
小路是席子琳的人,听子琳姐说了不少张家从前逼城哥结婚的事儿,特别讨厌。
连带着小的也不待见,但又不敢怠慢了,放下了张梓铭,同里头站着不动的小姑娘说,“麻烦领进去。”
阿雅没讲话,心中是‘啊’?
小路重复,“开门。”
阿雅给开门了。
“小少爷跟着碍事,见杀戮也不好,坏了大姐大打猎的兴致,让我给送下来,你能看一下吗?”
阿雅问,“请问我大娘呢?”
“跟上边伺候着,大姐大随时要喝水吃西瓜。”
阿雅明白了,大娘在切西瓜,伺候那位凌冽姐姐,这个孩子狩猎跟着不方便,要她看一会儿。
虽然不晓得是谁家孩子,行的,她反正闲。
她也不去牵小家伙的手,小手白白,不过神态矜傲,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
关了雕花大门,她回身,纯白的裙子露出脚踝,静静等在台阶上的阳光里。
小男孩看着才五六岁样子,不知是多厉害的家庭背景,看人时也知道微微扬起小脸,拿鼻孔看人。
跟她对视好久,阿雅坦然,眉目静好,纯和。
小腿才一步一步,跟了过来。
阿雅进屋,给他倒了杯果汁放在玻璃桌上,她轻声告诉他,“想玩什么自己拿,想去卫生间叫我。”
便又坐下来,翻到书签那一页。
客厅偌大,有女孩子的清新味道,时钟嘀嗒,书页翻过,好静。
张梓铭干巴巴地站了会儿,小手里拎着战利品,那颗自己摘下来的松果。
他盯着阿雅的侧脸看,看了会儿,自己脱掉小皮鞋爬到沙发上,跳起来就蹬!
阿雅受力歪了歪,朝他看,以为他有事?
小家伙噘着嘴神气地同样看着她。
阿雅亮出一点笑容,温和的低头,继续看书。
哼。
张梓铭静了一会儿,突然把手里的松果掷了过去,果子滚了滚,停在女孩子干净的白裙边。
阿雅回神,拾起,给他送还。
“本小少要喝水。”
稚嫩童音,说这些字眼。
阿雅哑然一会儿,“在那里。”
“水,not/orange/juice。”
还会英文,好像皇家小孩。
阿雅ok,给他倒了水,慢吞吞的喝光了。
张梓铭有些生气,因为这个女人好安静,往常,家里人都是围着他叽叽喳喳的。
阿雅再次看书,发现这个小男孩会捣乱她,可能熟悉了些,她帮街坊四邻带过小朋友的,性子温吞和气,最适合哄小孩。
大眼瞪小眼,阿雅问他,“小朋友是不是饿?”
张梓铭不饿,但不想她再看书,点点头,“我要吃薯条。”
薯条没有的。
阿雅去厨房,小人在后面跟着,她打开了冰箱给他看,“有芒果,西柚,杨枝甘露好不好?”
那是什么?
张梓铭点头了。
阿雅做好后,张梓铭的小嘴巴长的老大,闻到很香的味道,这是他没吃过的,甜甜的,有点酸,总之这好吃!
吃光了,阿雅收拾玻璃碗,以免摔了划伤他。
出来后发现书不见了。
她看着他。
张梓铭勾勾手指:“走到本小少这里来。”
阿雅露出浅浅微笑,三四个月,可能也是头一次,面对小孩她心境放松。
走了过去,冷不丁小家伙四肢乱爬抱住她的脖子,他还是有礼貌的,说,thanks。
并且把松果送给了她。
日落西下,浩浩荡荡进山的一群人满载而归,越野车的引擎声和豪放的说笑声,染得安静的别墅周围很是热闹。
阿雅领着小男孩出去,大娘下车来,一头的汗笑眯眯地对她讲:“大小姐好生厉害,我就看见那山鸡飞的很快,大小姐一枪击准!阿雅小姐,我跟大小姐讨了一边野鸡肉,今晚有好食。”
阿雅温和听着,今天是整个夏天里很意外的一天。
她的眼睛安静澄澈,也有好奇,往越野车那边看,想知道打下哪些猎物,如果有柔弱的小动物,那很惨。
席子琳一跃下车,就吆喝阿嫂,“倒水倒水!”
阿嫂点头忙进屋去烧水切果,阿雅被弃在外面,听小男孩仰头问席家大小姐,“放过小鹿了吗?”
“就你啰嗦,你爹是个什么德行你将来就是个什么德行,现在假仁假义什么。”
小路在后面笑,给大姐大一个赞,和伙计们清点猎物,看见了铁丝笼,“大姐大!这蛇热晕了,蔫巴巴的不吐信子。”
“擦,我要沁药酒的,拿来我看看,别是热死了。”
小路拎了过来,阿雅老远地清瘦身子一弹,脸色煞白。
席子琳正好看见了,戴上皮手套干脆打开笼子,拎了蛇出来,张梓铭也吓哭,众人哈哈大笑。
“喂,小豆芽。”
阿雅捂着眼睛,这位凶姐姐手里,有蛇。
席子琳舔了下性/感的唇就朝她走过去了,说真的吧,大哥那日对她讲这丫头怕生不要欺负她,席子琳心里吃味着呢。
大哥女人一天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