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无辜地转过来看白哉,满脸迷茫,求解释。
白哉干咳一声,飘开视线说道:“真央灵术院禁止男女学生间过于……亲密。”
“哦?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呢。”我对天棚默默翻个白眼,管的是不是太宽了?不过我很快宽慰了自己:“哈,幸好我已经不是学生了。”
白哉嫌恶地瞥我一眼,对我的没心没肺表示出显而易见的鄙视,然后把手中那些纸塞给我:“这是我对昨晚那只怪物的描述,还有战后总结报告,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
“报告?你也太专业了吧!”至少比起我这个经过培训的人更专业——我讪笑着接过:“字不错。”
我边点评边看,他写得很详细,甚至包括对那只虚逆向的黑棺的形容,都贴切得堪比成熟的副队长水平。唯独那试验体吸收死神的能力,被白哉定义为“吸食灵能”的“大虚本能”。确实,很多高阶段的虚都需要吞食同类,以满足自身进化的能量需求,死神的灵能从某种程度来讲要比那些低阶段的虚更具诱惑力,也更能满足某些进化中的大虚。
可蓝染放出来的这些并不是,也许除了我,没人相信那是一种类死神的物种——虚化的死神,因为蓝染还在实验中。当然,东仙要不可能会跳出来支持我。
不过能懂这么多,白哉也很值得佩服了,可想而知,这人的童年肯定是被各种学习填充的。差不多在市丸银还玩泥巴的时候,这家伙就已经知道什么是斩魄刀了,悲哀的优等生啊!
我问白哉:“这个,苍纯先生看过了么?”
白哉似乎没明白我的目的,只是在听见我提“苍纯”的时候,直觉性地挑了一下眉,“看过了,父亲没说什么。”
也就是苍纯也默认了这种描述么?可能他也把与死神融合后的虚理解为内部蚕食吧,这样也好。我摸着下巴悲哀地想:不能再暴露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现出对那变异物种的反常镇静……我可不能让蓝染更加注意我了,我还想活,哪怕安稳地当几百年路人甲呢?然后跟乱菊或者哪个女人都好,安稳过日子多美妙啊!
卧底神马的,我说过我的智商只有两位数吧!而且这仅有的两位数里有一大半都是为了泡妞而存在的,不是为了无间道!
我把纸还给白哉,特真诚地笑道:“完全没有问题,我没异议。”
白哉慢半拍地接过去,不知道他是不是趁我脑袋里天人交战的时候补了个觉,他将纸折起来谨慎地收好,犹豫了一下又说道:“至于我们出现在战丑方的原因……可能今天或明天就会有人来问你,我想过了,就说我们去散步正好碰见的。”
“……”我叹为观止地看着理直气壮的白哉,十分无语——少爷,你确定这是你深思熟虑后的借口么?你当爱川罗武是白痴,还是当审问我的人是白痴?被两个许散步散到了激战的中心,你以为七番队的人是在那里打架还是睡觉?!
“你那是什么表情?”白哉不悦地瞪过来,不过很快就瞄到了我胸口露出来的纱布,微垂的眼睛闪过一点怪异的光,他抿抿嘴,用一种近似温柔的惊悚语气,生硬地说道:“虽然……嗯,这次是你擅作主张……”他的眼球在黑乎乎的眼眶里来回转了几圈,然后飘飘忽忽地落回我的伤口上,声音更低了:“不、不过,还是要谢……谢谢……”
嘿,这会儿出现在绰号为冰山的小白菜脸上的表情,该不会是害羞吧?我邪恶地琢磨,他大概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跟谁道过谦,更别说是道谢了。
我突然冒出点坏水,贱兮兮地凑过去,笑嘻嘻道:“诶诶?你这是在对救命恩人表达感谢的态度吗?小白哉,你果然还只是个少爷啊!”
白哉的眼睛立刻毫无悬念地瞪圆了,脸也跟着压抑不住地红起来,额头上隐约的黑气顿时化作一团乌云压在他头上,有形的杀气似的。
“有谁要求你做过那种事吗?根本是你自己不自量力9有,你再那样叫一下试看看!”
我摊手:“啧啧,贵族就是这样啊……”
“贵族”这两个字很敏感,白哉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炸了毛的猫似的想要扑上来咬死我:“你……”
可惜他的话被一串脚步声打断,随后就是没什么礼貌地闯进我病房的几个死神。
“市丸银,现在命令你跟我们到一番队,接受各位队长大人的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