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头的鼻梁前天晚上被大丫头给砸伤了?”萧顾家还不知道有这事,很是有些意外,下意识问。
瑾瑜故意装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脸沉痛地回答:“是呀,不仅如此,昨天上午,大姐姐还以此为荣,带着二姐姐一路招摇走到我的院子里,找我炫耀呢!我考虑到现在家里摆流水席,后院往来的族亲女眷不少,必然已经有人看到了她们,为了她自己和我们萧府的声誉,特意劝说她带着二姐姐去祖母的吉庆院,当众给二姐姐道歉了。”
“哦……”萧顾家恍然大悟。
他觉得瑾瑜的做法恰到好处,先赞许地看她一眼,才转头看向周碧玉,指着周碧玉的鼻子,沉声斥责:“周氏,大丫头是你的嫡女,二丫头是你的庶女,要不是你暗地纵容,大丫头必定不敢因为自己鼻子砸伤了,就去砸伤二丫头的鼻子!这事,你必须好好反省清楚,不得再犯,否则,我绝饶不了你!”
说到这里,萧顾家顿了顿,语气严厉地接着说:“还有,永宁世子的侍卫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请得动的,他要是肯过来,是诒荣的福气,你现在最好不要再自作聪明的找瑾瑜胡理取闹了,否则,我同样绝饶不了你!”
“是……”周碧玉跟萧诒荣一样,在府里,就怕萧顾家,看萧顾家明显是对自己动了真怒,立即害怕起来,尽管心里很不服气,表面上还是乖乖地服软了,回到萧诒荣跟前,引了鲁应承去内室给大姑娘诊治。
大姑娘早在鲁应承过来前。就已经被秦惜梅吩咐许妈妈之前叫过来听周碧玉吩咐的奴婢给抬到了罗傲绿的床上。
她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双目上方的田宅上各泛出一、两根腥红的细筋,像是有沙虫附在上面似的,显得有些吓人,两边下巴残留着之前喷血时溅落的干涸血迹,显得有些悚目惊心。
鲁应承看在眼里。有些心惊。连忙指着大姑娘,神情严肃地问周碧玉:“大夫人,大姑娘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周碧玉怨眼萧诒贵。虽然碍于萧顾家就在外间,怕直说真相,被他听到,觉得丢了萧府的脸面。不高兴,却也不甘心就这样替萧诒贵遮掩了。故意一脸愤懑地大声回答:“我府里一个下作的东西发了疯,想要抢我家大姑娘的钱财,我家大姑娘猝不及防,被他用长凳从背后敲了两下。后又在我家大爷赶过来帮忙时,被我家大爷用长凳在胸口误敲了一下,才伤成了这样。”
“哦……”鲁应承注意到大姑娘虽然两边下巴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头上、脸上却没有受伤,这回。倒是信了周碧玉的话。
他蹙眉替大姑娘把了一会儿的脉,又翻了翻大姑娘的眼睑,然后,背转身,沉声告诉周碧玉:“大夫人,大姑娘脉息微弱,眼睛充血,之前刚受伤时又出现过喷血、晕倒的症状,可见五脏六腑都伤得不轻。麻烦你现在打发一个奴婢过来,替我检查一下大姑娘后背和胸口的伤势,看有没有肋骨骨折、以及肋骨骨折处有没有出现大片紫黑血块,以便我对大姑娘的伤情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好。”周碧玉吓了一跳,不敢耽搁,马上示意候在身边的一个年长奴婢依照鲁应承的提议行事。
年长奴婢是周碧玉的陪嫁丫头,平时行事极妥贴,深得周碧玉的信任。
她生怕出了差错,非常认真地把大姑娘后背和胸口的伤势都仔细看了下,又在那些伤口处的肋骨部位上用手一点点缓缓摸索个遍,才一脸担忧地告诉鲁应承:“鲁大夫,大姑娘后背和胸口都有一根肋骨骨骨折了,其中,胸口肋骨骨折的地方出现了大片紫黑血块。”
鲁应承吓了一跳,连忙神情凝重地告诉周碧玉:“大姑娘胸口肋骨骨折的地方出现了大片紫黑血块,说明肋骨骨折时,刺进了里面的脏腑!我医术有限,对于这样严重的伤势,无能为力!”
“啊?”周碧玉吓坏了。
她顾不得再理会鲁应承,惊慌失措地趴倒在大姑娘身上,跟之前刚发现萧诒荣晕倒时一样,又像突然天塌下来一般,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大声哭号起来:“我的个大姑娘呀,我的个儿啊,你好造孽呀,你好可怜啊,老天爷呀,你开开恩啊,看在我家大姑娘是我心头肉的份上,放过——”
“周氏!”萧顾家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
他原本坐在外间,因为头被萧诒富打伤,越来越疼得厉害的缘故,心烦意乱,并没有去留意内室里鲁应承诊治大姑娘的动静。
是周碧玉的大声哭号惊动了他,才令他意识到大姑娘的伤势跟萧诒荣一样,也很严重,因此更加心烦意乱了。
他大步冲到外间通往内室的入口处,目光严厉地瞪着周碧玉,沉声斥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别说大丫头还没死,就是真死了,那也是她的命,你这样动不动喊天叫冤的,像个什么样子?快给我闭嘴!”
“我偏不闭嘴!”周碧玉极信任鲁应承的医术,如今,接连听到鲁应承声称对萧诒荣和大姑娘的伤势无能为力,人已经彻底崩溃了,不仅没有像过去那样,老老实实听萧顾家的话,还变得忍无可忍起来。
她愤然扭转头,恨恨地斥责萧顾家:“父亲,你太狠心了!什么叫‘别说大丫头还没死,就是真死了,那也是她的命?’,我告诉你,我家大姑娘是被四弟打伤,才变成这样的!如果这也算是她的命的话,那么,我家大爷之前失手打到你时,你就不应该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