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钦佩地看瑾瑜一眼,提醒秦惜梅:“二夫人,你想岔了。依永宁世子那样尊贵的身份。身边跟着的侍卫,必定是练家子中一等一的高手。而据我所知,练家子通常都学过一些望闻问切之道、及一些类似流血、晕倒要用到的急救方法,尤其是练家子中一等一等的高手,往往随身携带着以备不时之需的良药,且精通治疗中毒和外伤的方法,有起死回生的本领。远非治疗外伤的普通外科大夫可比。”
“哦……”向中怀从来没骗过秦惜梅。秦惜梅信不过瑾瑜,却信得过他,感到恍然大悟。没有再多说什么。
倒是萧顾家,因为向中怀的一番话,意识到方南旋应该比向中怀的医术更好,不想再用向中怀的药方治疗头上的伤。
他不好意思直接出尔反尔。趁机找借口提醒向中怀:“向大夫,我刚才疏忽了一点。如果方侍卫等下过来,他看到我头上的伤,必定也会过问,到时。我要是让他知道我除了请他,另请了你,传到永宁世子耳里。永宁世子必定不高兴,因此。我现在只怕不能再用你的药方来治疗头上的伤了!”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向中怀刚才光顾着提醒秦惜梅,倒是忘了依萧顾家的无耻,会来这一手。
他心里为失去敲诈萧顾家的机会惋惜,表面上则假装善解人意的样子,也趁机找借口提醒萧顾家:“萧老爷,麻烦你马上把我给你和萧大爷、大姑娘诊断的诊金付给我,以便我能赶在永宁世子的侍卫过来之前,先离开这里,不被他发现你请我诊断的事。”
“行。”萧顾家觉得向中怀的提醒有道理,爽快地答应了,马上打发家丁封了十两银子递给向中怀。
向中怀十分意外,不肯接那十两银子,严肃提醒萧顾家:“萧老爷,我们之前已经说好了,我给你诊治的诊金是十两银子,至于萧大爷和大姑娘诊治的诊金我们虽然还没有明说,但依照我平时来你们萧府给二夫人、二少爷、三姑娘他们诊病的惯例,起码每人也该另出五两银子才是。因此,你至少应该付我二十两银子。”
萧顾家把钱看得很重,觉得萧诒荣虽然是自己打伤的,却也打伤了自己,他的诊金不该由自己来承担;至于大姑娘受伤的事,与自己无关,更加不该由自己来承担,才会只付向中怀十两银子诊金。
他不好跟向中怀明说实情,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给向中怀解释:“向大夫,你弄错了,这十两银子是我付给你的诊金,至于你给我长子、长孙女诊治的诊金,按照我府里的规矩,得由他们自己来承担。你应该去找他们要才对。”
“好吧……”向中怀有些错谔,怔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其实,陵祁这边,大户人家的开销,像日常的吃穿用度,就是属于公中出;像头疼脑热之类额外用度,有些是公中出,有些是私人自己出;原本,萧顾家不肯替萧诒荣、大姑娘付诊金,并没有错。
只是,萧顾家是跟萧诒荣、大姑娘一起让向中怀诊治的,且萧诒荣现在昏迷不醒,大姑娘也伤势极重,萧顾家作为萧诒荣的父亲,大姑娘的爷爷,居然毫无同情之心,到了这个时候,连萧诒荣、大姑娘看病的区区十两银子诊金都不肯帮忙付,实在显得太绝情了。
向中怀因此心里无比鄙视萧顾家。
他悻悻地接过萧顾家打发家丁递给他的那十两银子,转身往内室走,打算找大姑娘要诊金。
秦惜梅见状,吓了一跳。
刚刚,秦惜梅一直在倾听着萧顾家跟向中怀的对话,心里正为萧顾家对待萧诒荣、大姑娘的绝情态度寒心。
她生怕依大姑娘霸道的个性,会通过向中怀要诊金的事,意识到萧顾家的绝情,又像之前一样,因为受不了刺激而喷血,立即叫住向中怀,打发许妈妈包了十两银子给向中怀,并提醒他:“向大夫,这是我代我们萧家大爷和大姑娘付给你的诊金,你收下吧!”
“好,谢谢你,二夫人。”向中怀很意外,感激地看了秦惜梅一眼。
他在之前秦惜梅不肯替周碧玉给鲁应承付诊金的态度中,已经看出秦惜梅跟周碧玉的关系不怎么好,觉得秦惜梅这是顾念着自己是被她请来的,才肯这么做,拿了诊金后,马上识趣地离开。
……
一刻钟后,萧顾家打发去叫方南旋的家丁回来了。
他满头大汗地向萧顾家禀告:“老爷,不好了,永宁世子和他的侍卫根本就不在二姑奶奶家!”
萧顾家大吃一惊,慌忙问:“怎么会这样?”
家丁如实回答:“奴才听崔府的门房说,二房的姑奶奶和姑爷今天一大早从京里回来,然后,马不停蹄地直接陪了永宁世子和两位表少爷去衡祁。”
“啊?”萧顾家更加吃惊。
衡祁距离陵祁有两、三百里的路程,且衡祁是瑾瑜二姑奶奶萧金玉丈夫崔康泰祖上的根基所在,崔康泰一回陵祁就带着永宁世子和两位表少爷去衡祁,说明京里一定发生了跟崔家有关的重大事情,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回陵祁来了。
而眼下,萧诒荣、大姑娘都伤得很重,要是不能马上得到诊治,只怕都捱不过明天!
还有他,因为从向中怀嘴时听出方侍卫应该“往往随身携带着以备不时之需的良药,且精通治疗中毒和外伤的方法,有起死回生的本领,远非治疗外伤的普通外科大夫可比。”,特意改了主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