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干红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车刚拐过干红家路口,就听到干红家的院里传来狗的叫声,干红一怔:布赖迩!布赖迩怎么回来了?小高把布赖迩送回来,怎么不告诉自己一声?干红摸出电话,才想到去“长峰小操场”时,自己把电话调到“振动”了,始终就没调过来。席间接了她爸的一个电话,高勇打进的,她就没感觉到。看手机上显示,一共接到高勇六个电话。小高就是问狗送不送回来,才打的电话。交配完了?这么快?好像没几天似的,就完了?
车停下了,姚欢要下车,听那么大的狗的叫声,打怵了,从身边拿起方便袋,对干红说:“我本想看看你老父亲,太晚了,你家又有这么大的狗,我今天就不去了。你把这蟹肉和蟹饺子给你老父亲送上去。”
干红这才知道送给赵宝伟之后留下的,不是留给她丈夫“老关”的。。是准备留给她爸的。嗨,她可真是的!干红一时很激动,她接过方便袋,说:“不用啊……”
姚欢说:“什么‘不用’?这么大的蟹子,不好遇,没看博物馆都动心了吗?让老爷子尝尝鲜!”。…。
干红还是迟疑,她吭哧瘪肚地说:“我爸,东北、人,还是给,你家、姐夫吃吧……姐夫是山东人,山东人都愿意吃、海鲜……”
姚欢说:“我可没听说过,就山东人愿意吃海鲜,东北人不愿意吃?哪有那事?老关?老关不配吃这种档次的海鲜,他就吃个蛤儿了、爬虾了,花四元钱给他买三斤草溜虾,他能喝二斤酒,醉一天一夜!你别罗嗦了,快拿上去吧!”
姚欢一边说,一边往车下推干红。干红无奈,只好拎着方便袋走下了车。
布赖迩看到是干红。就虎地扑了过来,嘴巴子从铁栅栏门里钻了出来,嗓子眼儿里“曾儿曾儿”地哼叫不停。它太想它主人了。今天早晨交配一次,在就停止交配了。一停止交配,布赖迩就往家挣,有一次都跑到沿山路上了。高勇怕它跑丢了,就给干红打电话,可是干红要命不接,也不知怎么了。高勇把车门打开,布赖迩就跳上了车,往副驾驶上一坐,就等着高勇开车了,撵都撵不下来。琼斯在下边坐在地上巴巴地望着它,它连理都不理。高勇只好用车把布赖迩送了回来。。…。
干红也想布赖迩,隔着栅栏门,把手伸进去摩挲布赖迩的头,说:“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完成任务了?”
布赖迩“曾儿曾儿”地在嗓子眼儿叫着,回答着干红的问话。
干红打开栅栏门往院里进。布赖迩躲让着干红,一侧身,闪过半个头。在车后座的姚欢斜前方一看,怔了一下:在车小灯的晃照下,姚欢好像在哪儿看到过布赖迩狗头。想一下,她吃了一惊,是在干红跟踪拍回的照片中看到的,干红解释为“谁的围脖”!她领着狗去的维纳斯夜总会?太招摇了吧?她怎么这么招摇?这么招摇拍的照片能是真实的吗?虽然三面翻——电子屏的幕后指使已经暴露出来,是施玉旋,干红拍来的照片,是“围脖”还是狗头,甚至那上边“官二代”是谁,都不重要了,但是,干红为什么这样做呢?她还值得我信任了吗?姚欢自此对干红产生了提防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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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姚欢送到家已近十一点。“别克”车,“老关”白天开出过,而且喝了酒,回来停的不当不正的。严梅就把“奔驰”斜插着停在门前。严梅说:“我先停在这儿,把‘别克’开出去,我再把‘奔驰’摆正了。”…。
。…。
姚欢说:“就停在那儿吧,明早你小红姐就开走了,快回去吧,这都几点了,明早八点半得准时赶到公司。管那‘三面翻’有用没用,也得签过来,说话算话,守信用。”
姚欢说这话那神气似她有多么正义似的。
三人下了车,严梅去看干红。干红说:“那就照姚总的意思吧,反正‘奔驰’也不挡道。”
两人就这么的走向“别克”,上了车,还是严梅开车,和姚欢道别之后,就开出去了。
她们俩走后,姚欢绕着“奔驰”走向大门,她按了几下门铃,见里边没有反应,就从手包里摸出钥匙,打开了门。
一进屋。。满室酒气。打开灯一看,见老关两条腿和腰搭在沙发上,头却躺在茶几上,一只胳膊搂住茶几边沿,另一只胳膊拄在地上,头上有血迹——非常象被谁一枪打倒在那里。
“老关”鼾声大作,酒气熏天。酒精的浓度,象划一根火柴,就能着火似的。
姚欢掏出一块手绢,在鼻子前煽动着,快步向二楼走去,最后几节楼梯,她几乎跑起来。来到她卧室的门前,快速用钥匙把门打开,身子撞门而入。进去之后,赶紧把门关上了。她身子顶着门大口大口地喘气——显然,她屏息很长时间了。。…。
平复了一会儿。她把手包扔在沙发上,开始脱衣服——去浴室的路上,散落着她一件件的衣服,到浴室门口,她已除净自己。年岁上,她已是“半老徐娘”,但,身材还是那么姣好,仙仙婷婷的。
进了浴室,她打开浴盆的热水开关,往浴盆里放热水;又打开浴室的淋浴器让温水倾泻而下,她用手试试水温,调了调,然后走了进去……
正在她被温热的水柱温情地拥抱的时候,她感到似乎有一辆很重的车向她住房这边开来,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重,似乎整幢楼都震动了。她慌忙脱离了水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