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一行人到了天津城内,入城后,林建吩咐王震驾车直接到自己落脚的客栈。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行人终于来到林建住的地方——和平客栈。待王震将马车停稳后,林建率先从马车内走了出来,跳下马车,示意王震将二人请下车,自己先进了客栈,找到掌柜,开了两间上房,随即对站在柜台边上的店小二招了招手,吩咐店小二让厨房炒几个小菜,弄一壶上好的酒,送到自己房间,办完之后,林建这才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三人说道:“一路上都辛苦了,先到我房间休息片刻,吃点东西。”说完,林建先行往二楼走去,王震三人紧随其后。
“王震,你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然后会渔村去,等其他兄弟都到了之后,带他们一起进城来。今日我去渔村,认识了一个姓王的渔民,似乎和你是亲戚,待会儿,你去他家走一趟,就说我有急事,今晚就不去他那里了,改日有时间再登门致歉。”一行人走进房间,示意几人坐下后,将王震叫到跟前,缓缓的说道。
“是,公子,我这就回去,是否将他们全部带到这家客栈?”对林建作了一揖,恭敬的说道。
“不行,这样太引人注意了,咱们现在行事,必须得万分小心,带他们进城后,给他们点盘缠,让他们各自结伴,分开入住,互相留下联络地址就行了,暂时先委屈几日,等过两日,咱们有了自己的地盘之后,我也该和这些人见上一面了,办完之后,你再回来找我,到时候再聊。对了,你身上还有钱吗?”林建直接回绝道。
“放心吧公子,我知道怎么做了,您上次给我的钱,还有不少,足够了,公子,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王震对林建了一礼,转身退了出去,刚走出去两步,忽然又倒了回来,挠了挠直接的后脑勺,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对林建尬尴的笑了道:“公子,我拿几块在路上吃。”
“呵呵,全拿上吧,这一路上,你也够辛苦的,等明天,公子我摆一桌酒席,算是给你庆功接风。”林建笑着说道。
等王震离开后,林建才回过头来,对王五师徒说道:“让两位见笑了。”
“林公子言重了,从京城出来,这一路上都是这个年轻人在赶车,仅仅用了大半天的时间,便赶到了天津,,就算是我等江湖之人,也顿感吃力啊,更别论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王五客气的对林建说道。
“前辈,谭先生,二位先坐,我去催催店小二。”说话间,林建便站起身来,对二人抱了抱拳,走出了房间。
“小二,怎么还没有给我送来啊?”出了房间,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大声的对店小二喊道。
“客官,您稍等,我这就给您送上来。”店小二赔笑着说道,说完,转身往厨房走了去。
林建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往房间走去。回到房间后,对王五二人说道:“二位稍等,小二马上就送来。”
“无妨,林公子是天津人?”王五笑着摆了摆手,问道。
“不是,在下祖籍广东,家境也算富裕,早年间,家父从商赚了不少钱,便将我送往东欧留学了几年,几个月前,途经瑞士转船回国之时,碰巧遇到奥匈帝国皇后遇刺事件,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奥匈帝国皇后伊丽莎白一命,在奥匈帝国的帮助下,这才平安的回到国内。”知道王五有意打探自己身世,林建倒也没有作假,因为林建心里清楚,王五不知道自己和奥匈帝国之间的关系,谭嗣同却是知道的,自己怂恿安东胡贝尔创办‘变法时闻’,哪个维新派士对自己不是印象深刻?
“哈,哈,哈,在下对林公子的大名,早就有所耳闻,自从读到林公子在变法时闻上发表的文章之后,就一直想与你见上一面。敢问林公子,为何在变法之初,你就敢断言,维新变法必败,清国必亡?既然我维新派士对你来说,是如此的不堪入目,为何今日又要救我?”林建话音刚落,未等王五开口,王五身旁的谭嗣同便大笑了三声,接口说道。
“谭先生不愧是六君子之首,看似只是简简单单的问了在下两个问题,却是将在下的老底都要给掏了出来,也罢,在下也没有打算瞒着二位,索性一并告诉你们吧。不过,在我回答谭先生的问题之前,想先请教谭先生几个问题?”林建面带微笑,看向谭嗣同,缓缓的说道。说完,又瞟了一眼一旁的王五。
只见王五皱着眉头,望向林建,似乎想要看穿林建的内心,林建又岂是其轻而易举就能看穿的?最终,王五长长的叹了口气,对谭嗣同点了点头,谭嗣同这才开口说道:“林公子有什么疑问,直说无妨。”
“好,那就恕在下无理了,请问谭先生,你们维新派士联名给皇上上书,请求皇上执行新政,维新变法,当时你们有考虑到变法会失败吗?是否为自己准备好了退路?如果说没有,为什么变法失败之后,维新派康梁二人却安然离开了京师,而你等却身陷囹圄?”林建站起身来,双眼死死的盯着谭嗣同,铿锵有力,侃侃而谈道。
“不瞒林公子,我们事先根本就没有想到变法会失败,变法失败后,圣上曾命心腹之人出宫,秘密通知我等,让我等速速离开京师,那时候,我等才醒悟过来,为了保存实力,我等一致决定,让康梁二人离开京师,而我等自愿带上枷锁,等候发落。”谭嗣同亦是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缓缓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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