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落土的家丁头忿忿的瞪着柳铁后退两步,红衣女有些不高兴,可白衣女似乎才是这行人的首脑,白衣女看着柳寒温声道:“下人无礼,还请先生原谅。”
“无妨,”柳寒爽快的笑了笑:“我这家人脾气火爆,有些粗鲁,也请你不要在意。”
白衣女再次施礼,而后转身拉着红衣女便走,红衣女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乌锥,柳寒转身上车,柳铁则盯着落土,落土充冲他冷笑一声,拔转马头护着两女的马车走了。
“这落家是什么人家?”柳寒上车后便问。
“那穿红衣服的叫落晔,帝都有名的马痴,喜欢宝马,只要见到宝马,便不惜重金也要弄到手。”
看来那红衣女在帝都很有名,连还没能打入上层圈子的许远都知道。
“河东落家,上品士族,与河东郭家王家,同为河东三大上品士族,家族尊贵甚至超越了太子妃薛家,你要把乌锥送给她,立时便能在帝都扬名,对你筹办的拍卖会大有帮助。”边上老黄幽幽的补充道,最后却是调侃了柳寒几句,瀚海商社任何人都知道,柳寒绝不会把乌锥给别人。
柳寒淡淡一笑,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倒是那白衣女让他更有兴趣,正当他要问,又传来老黄的声音:
“士族之间通婚普遍,河东三大家世代通婚,你要打开了一家,便等于打开河东。”
听上去似乎老黄还在建议他出售乌锥,可柳寒知道,这是老黄在提醒自己,这些士族之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另外也告诉他,他不太清楚这白衣女的身份。
对于柳寒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拍卖会组织起来,这个拍卖会可以让他和士族建立起某种联系,可问题在于,要组织好拍卖会,首先便要与士族建立起关系,没有联系,怎么邀请他们来参加,或者,人家随便派个管家过来,那他的目的落空了。
柳寒知道自己需要个契机,或者说需要个媒介,敲开帝都豪门大门的媒介,特别是宫里和中书监。
柳铁骑马跟在马车后面,走了几步,他忽然带住马拦住身后的人,那人穿着落家家丁的服装,显然是落家的人。
“小子,跟着我们干嘛?”
柳铁的语气很不客气,谁知道那人更不客气:“怎么怕了!怕了就把马送给我家小姐,今儿要是二少爷在,我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呵呵,”柳铁冷笑两声:“你们落家家大势大,咱们是平头百姓,但,我不相信,在这帝都,你们还能强抢不成!”
家丁同样报以两声冷笑,却没有答话。
柳铁拨马转身便走,家丁依旧跟在他身后,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
柳寒回到家里,这个家便是许远置下的,是一个三进带前后院的庭院,庭院结构非常简单,前院左右偏院住下人,中堂负责接待,后院则是主任和眷属的住宿地,再后面便有个小花园。
这后院很简单,只有柳寒老黄小七和天娜四女,柳铁带着八个护卫住在前院左院,右院则有一半是马厩,另外住了四个下人,他们负责院子的打扫整理。在普通人眼里,这院子足够了,可无论老黄还是柳寒,都深感院子还是小了。
“小许,你先回店里吧。”
许远答应着便转身离去,老黄则什么都没说,背着双手,摇摇摆摆的朝屋里去,柳寒皱眉看了眼那个无所顾忌的家丁一眼,又看了眼柳铁,柳铁下马解开乌锥,拉着他的马和乌锥进院了,家丁看了屋门又看看四周,拔马转身走了。
“柳先生,你可回来了,我这可等了你好久!”
柳寒刚转过照壁,一声长笑便从堂屋传来,柳寒根本不用看便知道是谁,除了秋戈那家伙,谁人能把扎这话说得如此抑扬顿挫,百位俱全。
秋戈依旧是那样,露着毛茸茸的小腿,吸拉草鞋,披散着头发,摇着光肚子啃狗腿的折扇,三步一晃的从边上的厢房中出来。
“秋二公子,今儿又有啥事?劳烦你在寒舍守候?”柳寒有些纳闷,他对秋家父子保持着高度警惕,特别是那老的,简直老奸巨猾。
“我说,柳先生,都不请我进屋喝茶,这可不是待客之道。”秋戈依旧悠悠闲闲,乐呵呵的打量着这院子。
柳寒狐疑的打量打量他,对他这种怪异的装束,他已经有免疫力了,想想前世的朋克嬉皮士,大约这秋戈就是这类人,或者更甚,富二代的无病呻呤,玩世不恭罢了。
秋戈刚才已经打量了院子外面,进入客厅后,他没有就座,而是四下打量,这客厅布置非常简单,简单到可以说没有布置,中堂上没有画,四周没有花瓶,自然也就没花,中间倒是和普通人家一样,两排椅子,分左右摆放,上面则是主人家的位置。
“这院子太简单了,配不上你这西域首富。”
“我倒想买个大点的,可这帝都我人生地不熟,要不,秋二公子帮帮忙,在这城内找个大点的院子。”柳寒不冷不热的答道,顺口吩咐小七上茶。
家里没有买仆妇丫头,柳寒见小七挺机灵,便让他在这前厅伺候,负责这院子的打扫,送送茶水的事。
“行啊!包我身上。”秋戈随口应道,柳寒心里冷笑:“还是秋二公子面子大,许远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那是他没找到门道,”秋戈依旧轻松,逍遥的扇了两下:“这其实没什么难的,我告诉你吧,现就有处宅子,八湾大街,靳家有处宅子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