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清点最主要的还是看看货物在长途搬运过程中有没有损坏,他经营的是珠宝,这东西要有疑点损坏,价值势必大跌,损失无比惨重,即便他财力雄厚,也难以承受。
“没有损失,这次咱们很幸运。”
柳寒到库房便看到老黄正在造册,见到他第一句话便让他安心不已。
老黄见他没有丝毫喜色,心知他心里有事,以前也这样过,他没有追问是什么事,需要问他时,柳寒自然会问他。
过了会,柳寒果然开口了。
“汇总到了吗?”
这汇总是柳寒规定的,每过一段时间,各地分店都要将最近一段时间都要交情况报告,这是柳寒从前世学来的经验,这个方法很好,交叉对比下,可以发现不少商机,也可以提前发现不少潜在的问题,所以,无论柳寒还是老黄都非常重视。
“到了。”老黄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报告放在桌上推给柳寒,柳寒拿起一份翻看,他看得很快,老黄没等他看完,又拿出一份装订成册的资料放在他面前。
“情况怎么样?”柳寒边看边问。
老黄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事,他不动声色的想了想摇头说:“没什么,幽州干得不错,已经组建起一支商队了,和营州的慕容部落搭上了关系。嗯,要说有点问题,老王那恐怕有点问题,拓跋部落需要的粮食超过我们估计,还有,拓跋部落主力已经西进,草原上的报告来得慢,估计应该已经开战。”
“告诉老王,他那不能出事,秋云的性命一半捏在咱们手上,”柳寒思索着说:“吐蕃能不能买粮?让他联系端木正,逼凉州豪门卖粮,对了,他自己不要出面,让拓跋鹰出面。”
“拓跋鹰已经启程,恐怕走得快的话,该到长安了,”老黄说:“拓跋部落现在凉州主持此事的名叫谛那旦,好像是什么左师。”
柳寒轻嗯了声:“管他什么师,以后凡这种事,都让拓跋部落的人出面,咱们不沾手,提醒他,咱们只负责运粮,若粮食不足,与咱们无关。”
他心念一动,大概有些明白了,秋戈在这不去,是不是也是得到凉州传书,找他解决问题来了?他心里不由苦笑,这粮食不够,与他有何关系,他又变不出粮食来。
“长安呢?”柳寒说着便在那叠纸里翻,很快找出长安店的报告,老黄想都没想便达到:“还行,比我们预想的要好,钱明很能干,杨秋没有找麻烦,他和毕良寡妇的婚事还没办,这娘们说要守孝三年。”
这倒是出乎柳寒意外,居然还要守节三年,那小娘们恐怕也恐惧人言吧,老黄又拿出个账本放到柳寒面前:“这是这三月的账目汇总,你要不要看看。”
“不看了,”柳寒将手中的汇总撂桌上,拉过椅子坐在老黄对面,早有人端来茶,他喝口茶才说:“你大致说说吧。”
“简单的说,在我们估计之内,”老黄说:“今年的投资比较大,超过预算两成,主要是老王那,原来准备的五万石粮食拿给拓跋部落,比预计的收入少了两成,但幽州比预计的开支少了两成,长安受毕良的影响,收入减少一成,青州的局面还没打开,预计要增加半成到一成开支。总体算下来,投资要增加两成。”
柳寒轻轻舒口气,这个在预计之内,整个商社从西域迁移到大晋,现阶段应该算投资阶段,开支增加不可避免,多了两成,这不算什么。
“哦,对了,你的私人开支没算在内。”老黄面无表情的说道,柳寒苦笑下,这是在提醒他,最近他的开支大了,买绿竹买房子,又预定了个青衿,几万银子就没了。
泡妞在任何时候都花钱。
柳寒沉默会,开口道:“你们下去吧。”
屋里的几个下人停下手里的活,转身退出去了,老黄也停下手里的活,每逢柳寒如此为难,必定有大事要商议。
等人都出去了,柳寒轻声慢慢将厉岩的事情说了一遍,老黄顿时有了兴趣,他没有立刻开口,皱眉想了想问:“你确定?没有看错?”
柳寒肯定的点点头:“厉岩施展的功夫,有三招出自杀手营,一招是书生独创的,一招是我的,还有一招是小九的,绝对没有看错,这是我们的独创,不载于其他任何典籍,除了我们自己,只有总教头知道。”
老黄没有修为,也不会武功,可他相信柳寒,特别是告诉他杀手营之事后,每当他想起这个杀手营,都感到不寒而栗,不是因为其中的血腥,而是对主事者的机谋。这样一个花费了巨大心血,投入巨大资金的的杀手营,说放弃便放弃,没有一点留恋,这个主事者所谋之深,心性之决,从所未见,与这样的人为敌,想想都害怕。
“那你觉着薛家..?”老黄试探的看着柳寒。
柳寒摇摇头:“不象,薛泌不过一纨绔,年龄也不对,我当年不过六岁,这小子最多两三岁,肯定不是他,如果是他长辈还差不多。”
“要不查一下。”老黄提议道,柳寒苦笑下:“从何查起?我们现在对帝都一无所知,你是帝都老人,可那也是十来年前的事了,况且,薛家是河东士族,我们上河东去查?”
“让秦王查,我们不出面。”老黄稳稳的说道,柳寒眼前一亮,他把这合作伙伴给忘了,让秦王查,这主意绝妙,秦王不是让他到帝都当密探吗,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