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娘连忙叫小婢上酒,小婢端着酒到门口,珠娘亲自接过来端到柳寒面前,同时将玉佩放在桌上。
“先生大才,珠娘有眼无珠,还请公子多多原谅!”
恭恭敬敬的低头施礼,颈间一遍雪白,这一低头的恭顺温柔,就如白莲花般娇羞;柳寒心中怦然心动,差点便忍不住将她揽入怀里,浩叹一声:“最难消受美人情,姑娘盛意,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珠娘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望着他,盈盈一笑:“多谢先生,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诗句,让珠娘心神摇动,忍不住想大醉一场。”
柳寒大笑:“既然想醉,那就醉一场!”
“好!好!好!”
柳寒扭头看去,却是无明在鼓掌叫好。无明站起来,提起面前的酒壶,对着嘴灌,珠娘见状抿嘴一笑,无明一气喝光壶中酒,顺手将酒壶掷在地上,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酒壶在地毯上打了几个转。
“能听此歌,今夜当不虚此行!”无明浩叹着冲柳寒深深一礼,柳寒就要起身回礼,忽然念头一转,靠在桌上,挥手笑道:“着相了,着相了,诗词乃小道,若因此搅了道兄的无尘明镜,在下万死难辞。”
“哈哈哈!哈哈哈!”无明大笑:“本心无尘,何来扰乱。修道修的是心,修的是世情,看透世间悲欢,悟透人生百态,道心自然坚固,何来扰动。”
无明说着指指雨庵和其他两人:“你们道心无固,修道之路尚且渺不可见。”
雨庵有些羞愧的低下头,秋戈也站起来,手里依旧拿着酒杯,而不是象柳寒和无明那样,提着酒壶往嘴里倒,有些感慨的叹道:“修道之路艰难,唯有跳出红尘才能见道之本意。”
“跳出红尘?”无明颇玩味的看着秋戈,微微叹息:“君乃红尘中人,如何能跳出红尘。”
柳寒脸上带着笑,心中却是巨震,这无明厉害啊,难怪年纪轻轻便可坐稳首座,成为这伙人的核心。
秋戈嘿嘿一笑,也不辩解,端木正显然对这伙人了解更多,这无明是卢阀子弟,名景,是卢阀阀主的嫡亲弟弟卢淳的长子,也是凉州有名的才子,自小便通读经史,卢家对他寄予很高希望,可他却醉心玄修,整天与人空谈,要么便象今天这样喝酒,而且一喝便醉。
“古来圣贤皆寂寞,”无明浩然长叹,满是寂寞,满是萧索:“寂寞,乃是无人与说,”说着看着柳寒目露惊喜,冲他长礼:“兄台非凡俗之人,吾不再寂寞!”
受惊过度,柳寒迟疑下才反应过来,连忙回礼,无明毫不客气的将端木正拨拉到一边,有些醉眼迷离的说道:“你坐那边去,你,还有你,”指指端木正和秋戈:“此诗将传扬天下,你们也将传扬天下!可惜呀可惜!”
小婢送来酒,无明端起酒壶灌了一口,放下酒壶慨然长歌:“吾道不孤哉!吾道不孤哉!”
柳寒暗自得意,这诗仙就是诗仙,放那都惊世骇俗,他忽然感到这或许是块敲门砖,这门阀与门阀之间是相通的,或许自己可以借住这个敲开门阀的大门,对找到那个人或许有帮助。
“看柳兄的诗有出尘之意,”雨庵有些疑惑的看着柳寒,试探着说道:“可柳兄却不像修道之人.。。”
柳寒立刻明白这雨庵是何意,豪门贵族中人常买诗以搏名,甚至有些寒门士子为了前途或进身,甘心替那些贵公子作枪手。
闻听此言,秋戈眉头微皱,端木正端酒杯,似乎没有听见,柳寒淡淡一笑:“大道无形,千变万化,道之途,亦千变万化,有出世求道,亦有入世求道;何为道?极之至者,则为道。”
“啪啪!啪啪!”无明醉眼迷离鼓掌大笑:“好一个极之至者,则为道。果然我道中人,凡夫俗子岂知道之精妙,昔日黄帝尚且曾问道于樵夫,樵夫何曾出世,这修道还是要看天分的,雨庵兄,你还得悟啊。”
秋戈乐呵呵的笑了笑,叹道:“说得好,道之所在,飘渺无踪,难怪圣人说,欲修道,先修心,自古多少圣贤,可真正明白道的有几人。”
柳寒微微皱眉,心里开始有所警惕,这些都是什么人?这首诗可以作为敲门砖,可以让他们接纳你,可这气氛就有些不对了,这抬得可有点高了,在座的可都是凉州最有名的官二代富二代,这些家伙虽然举止荒诞,可个顶个都饱读诗书,真当他们是傻子,那最后成傻子的肯定是自己。
更何况边上还有个精明无比的端木正,从王掌柜传来的资料看,这端木正是秋云的心腹,名义上虽然只是将军府下的长史,可由于凉州是边陲重镇,将军府对地方事务干预程度远超内地,这端木正便经常替秋云出面,可以这样说,他可以当秋云的半个家,可以当凉州府的半个家。
这样一个精明的人物窥视在旁,他可不是这些修道狂,再说修道?这世界真有长生不老?
传说中有,可无论周史还是晋史,都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倒是野史语焉不详的提到过。
传说,n多年前,这世界是有神仙的,人们最大的兴趣便是修道成仙,可以这样说,神仙,或他们的门人,支配着天下,可不知什么原因,据说是因为天外妖魔入侵,神仙们奋起反击,持续千年的战争,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神仙和妖魔都死了,这世界就再没神仙了。
这个传说有些凄凉,带着点英雄主义,让很多后世小子膜拜。
于是这世界便多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