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郡王缓缓抬头,看着柳寒苦笑不已,摇头叹口道:“还求什么功劳,能全身而退就谢天谢地了。”
“王爷何必如此灰心,”柳寒上前数步,走到桌前,给延平郡王倒了杯茶,微微笑道:“这些家伙,怎么连茶都不知道上。”
“是我让他们出去的,唉,我想清净一会。”延平郡王神情非常沮丧,虽然最后皇帝没有使用武力驱逐,可将士子抬出去,扔到城外,这主意是薛泌出的,这个策略让皇帝一举脱困,薛泌在皇帝心中的份量更重了。
延平郡王的沮丧不是因为清欠受到抗议,而是因他已经意识到,皇帝在此后将改组尚书台,现在尚书台五大臣,必定有人离去,也必定有人补入,在他看来,皇上就算动尚书台,也不会将五大臣全部出缺,最多也就动两个,现在看来,蓬柱必定入尚书台,而薛泌已经领先于他。
“王爷,有时候暂时让一步也不是什么坏事。”柳寒笑了下,随即抱拳说道:“王爷,既然明天没什么事,卑职要请假,家里有些事要处理。”
延平郡王眉头微皱,看着柳寒,迟疑半响问道:“最多也就两天,两天之后,清欠说不定就要接着干,两天时间还不够你到浚仪。”
“没想那么远,”柳寒笑了下说:“就家里的生意出了点状况,需要我去处理下。”
延平郡王摇头苦笑,长叹道:“本王还真有点羡慕你,唉,我说你也是,干嘛到禁军,你是要钱有钱,三篇震帝都,士林中名声在外,要出仕,也用不着走禁军这条路。”
“嘿嘿,”柳寒干笑两声,柳动已经在家准备,不过能准备成什么样,他不清楚,若能请假,那是最好。
“王爷,这出仕,要参加品鉴,以小将的出身,恐怕拿不到好的品鉴,倒不如走禁军这条路,简单,直接。”柳寒一点不回避,直接抛出自己的问题,按照现在这个品鉴方式,他的确拿不到好的品鉴,能到中品就不错了,出仕,恐怕还不如在禁军中当个队正。
延平郡王看着他,柳寒也沉默不言,俩人就这样对视着,良久,延平郡王才点头:“好吧,两天,只有两天。”
“多谢王爷。”柳寒高兴的抱拳施礼,转身出去,延平郡王看着他的背影,神情很是复杂。
柳寒回到营房,将程甲彭余等几个军管叫过来,告诉他们,自己将休假两天,他们在曹内还是按老方式布防,晚上,军官带队巡查。
“不要以为事情解决了,就没事了,”柳寒神情严肃:“这些士子,有那么一两个疯狂的,偷跑进来,点上那么一把火,咱们就大发了,老子估计要发配凉州,你们估计就是掉脑袋。”
程甲彭余等人无比凛然,柳寒不是吓唬他们,这种事要是真的发生了,结局与这差不了多少,柳寒要被发配很难,他有钱,可以用钱赎罪。
安置好护卫工作后,柳寒才离开度支曹,在路边叫了辆马车,出了内城不久,他便让马车拐进小巷,然后给了十两银子给车夫,让车夫向前走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内不许停,也不许回头,半个时辰后,随便他作什么。
车夫看着手上的银子,点头答应,马车继续向前,车夫绕了半个东城区,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回头一看,车厢里已经空空如也,人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