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第二天,张梅浑身上下都掩饰不住春情,俞美的神情尴尬,左兰看着柳寒的目光满是幽怨。
早饭后,各人依旧干自己的事,柳寒请假两天,今天已经到期,他也不找借口,告诉张梅中午不回来吃饭就出门了。
照例在小巷内转悠一圈后,再出来已经是另一个人,赶到度支曹已经是辰时,正如他判断的,曹内没有什么事,经过士子们的抗议后,曹内的士气低落,那些出身士林的官吏们心情惶惶,延平郡王的情绪也不高,这两天就安静的待在公事房内,什么动作都没有。
柳寒在曹内逛了一圈便将情况摸清楚了,在他看来,延平郡王显然是在等皇帝的态度,让人有些奇怪的是,皇帝这两天也没动作,完全不像在平定抗议时的果决,迟迟没有决定下来。
“王爷的奏疏已经递上去了,尚书台建议暂缓清欠,皇上正在犹豫。”蒙逍长叹着告诉柳寒,柳寒只能沉默,这事上,他不想多话,皇帝都在犹豫的事,他来掺和什么。
真正让他担心的是两件事:伦有没有离开帝都,漕运是不是顺利。
后者,是重中之重。
度支曹正管漕运,任何与漕运有关的事都会在最短时间里送到曹内,黄河段距离帝都并不远,快马和度鸟都要不了一天,曹内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对柳寒来说,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船队进入黄河已经四天了,到帝都是逆水而行,船队的行进速度并不快,这两天的运气也不好,老天给的是逆风,船帆都落下来了,船工喊着号子用力撑船。
站在船上,两岸风光尽落眼里,田里的小麦已经抽穗结实,一遍金黄色,蔚为壮观,岸边的芦苇在风中飘荡,小船从河汊里飞出,苍凉的歌声在河面上飘荡,鱼鹰高飞俯冲,渔网散开收拢,几条鲜亮的鱼收进鱼篓。
偶尔有画舫顺流直下,船帆鼓鼓的,让汗流浃背的船工羡慕不已,两船相遇,船工们互相招呼,打听前面的情况,本着这样的交流,水道的情况很容易收集,又很快送到萧雨手里。
各地传来的情报表明,黄沙帮的攻击会在浚仪之前进行,可四天过去了,距这一段水道已经过去一半了,黄沙帮的船队还没是没踪影,他们倒底会在那呢?
船队的高层,都在猜测这个地点,前面的何东,后面的柳铁,都在猜,他们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出现。
袭击,无论是水上还是陆地,都是趁敌不备,突然发起进攻,陆地上不过就是找个树林埋伏,或者找个草丛埋伏,等你从树林里,或从草丛边,经过时,突然冒起,发动攻击。水面上也差不多,可水上的难度在于,首先得将船藏起来吧,情报上说,黄沙帮南下的船队有二十多条,这二十多条船藏在那呢?
二十多条船,不管是在黄河还是在长江,对一个江湖帮会来说都是数量众多了,漕帮是江南最大的水上帮会,也只有五十多条大船,而江南的水运远超北方,黄沙帮有二十多条船,不愧为北方第一大水上帮会。
水上攻击比陆地更加讲究地利,顺流而下的攻击比逆流而上,威力要大十倍不止,以这段水道而言,十条大船并排冲下,势若奔雷,难以阻挡。
所以,要减少损失,发现敌船踪迹便至关重要。何东精于水战,明白其中利害,他派了快船两条在前方十里和五里处,一旦发现敌踪,烟火报警。
帝都传来的消息表明,袭击会在京兆府水道内发生,但柳寒在信里也说明,他有点怀疑这是假消息,在京兆府水道,有朝廷的黄河水师巡视水道,要在这一带公开袭击漕运船队,势必会震动朝野,朝廷势必追查,故而,即便成功,后患也是无穷;王家那位老祖宗不可能没想到这点,所以,柳寒觉着袭击还是可能在浚仪到耶城水道之间。
萧雨与何东柳铁商议后,觉着柳寒的分析有道理,因此这一路上都是戒备森严。
从耶城到浚仪,大约五百里水道,逆水行舟大约要走八天,若是顺水,则只需三天。
这段水道宽阔,水流平缓,并不湍急,两岸良田无数,一望无际,河边虽有芦苇荡,却难以藏下二十条战船,这二十条战船藏在哪呢?让萧雨与何东非常纳闷。
在得到柳寒的情报后,萧雨便下令沿岸所有风雨楼分舵全部发动起来,严查各地码头,看看有没有新船到达,有没有大批外地口音的陌生人,萧雨还特地提醒,要注意各地粮店,有没有人购买大批粮食,蔬菜和肉;何东担心对手藏在河北,又派人在河北上岸,沿河暗查。
可几天下来,所有传来的消息都是没有,黄沙帮,二十来条船,数百人,上那去了?
萧雨,何东,柳铁,百思不得其解!
春天的河上行船,很有几分惬意,萧雨搬了把椅子坐在船头,双腿撂在木凳上,舒服的躺下,丁三丁四坐在木板上,俩人很无聊,几个船工用力撑船。
这撑船很有讲究,分船头和船尾,这前后是分开撑,船头起竿船尾落。船尾起竿船头落,船夫随着船舷走,号子船头落下船尾起,此起彼落号不停。
丁三看了会,觉着有趣,向船夫要了撑竿,学着撑船玩,他的行为很快影响到丁四,丁四在对面接过船工的撑竿,边撑边叫着号子,两船工笑呵呵的在边上看着他们。
玩了一会,俩人先后将撑竿还给船工,坐在甲板上,都忍不住轻轻喘息,萧雨看着岸边,岸上隐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