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连珠乃七星剑阵中最厉害的一招,也是最无奈的一招,此招颇有阵毁人亡之意。冯玉位于阵头,七人内力贯穿,集于其剑,宝剑震得嗡嗡作响,飞雪未触即散,威力着实惊人。
诛仙万里看似有招却似无招,加之霸气十足,徐徐渐进,势如千军万马,苍龙七星不敢大意丝毫,只得稳住阵势,以静制动。孰料赵定威使出诛仙万里以来,招式始终如一,无隙可乘,退至边角已退无可退时,只得放手一搏挺剑猛刺。
赵定威此时变招万千,然若如此,锐气必减,况且对手七人合力功力远胜于己,若退未免功亏一篑,心神一狠,长剑倾斜与其争锋相对。双方长剑相对“叮”一声刺耳声响,因力道实在过大,长剑几乎同时断为数截,赵定威更是被震得向后退飞,落地后连退三步方才稳住,苍龙七星亦是不由得均后倾一晃方才化解。
此时双方均未受伤,可谓仍胜负未分。诛仙万里虽威力惊人,然七星终未受伤,胆气自然亦远胜于前,七人身形飘晃已将赵定威再次围住。
陈贺瞧得出赵定威已技穷于此,若再战必输无疑,当即跃身入台,挡在中间,道:“且慢!”接而向苍龙七星抱拳行了一礼,说道:“七位前辈精神不减当年,赵庄主少年英雄亦是了得,既然双方一时胜负难分,斗了个和局,不如就此罢了!”
苍龙七星虽以剑阵相斗,然终究是以七敌一,况且均成名甚久,不禁有以多欺少起,以老欺少之嫌。闻陈贺之言,均是甚感惭愧,忽而几乎同时倒转剑柄,退去攻势,冯玉抬起右掌,望着手中残剑,道:“能见识天下第一剑法,还能苟活于世,实在是人生之大幸!”接而向赵定威,道:“庄主英雄少年,将来前途无量,我等瞧在神枪山庄颜面上,就此罢手,告辞!”说完转身齐退下山。
望着七人身影模糊在雪迹,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赵定威快步跑到陈贺身边,道:“陈大哥!”说完便要磕头跪拜。
陈贺急忙扶起,道:“兄弟怎如此见外!”
赵定威微笑着,说道:“陈大哥,小弟找你好久了。”
陈贺回道:“最近时运不佳,总东躲西藏,害你辛苦了,来,我们先医治伤者,其他等会儿再聊。”说话间小娅已走了过来。陈贺向小娅抱拳道:“小娅姑娘,有劳了。”
小娅点了点头,向众人打个招呼,便即去为太行剑派众弟子医治。众人将伤者抬回大殿,忙乎了好一阵才完事,这时陈贺方才向众人相互介绍。赵定威此乃头次入世,除与丐帮及与太行剑派相关之事,其余根本不知,只觉若是陈贺朋友,则必是自己朋友。
自上峰以来,陈贺心中便一直隐约有股惆怅。此时危机解除,走出大殿立在风雪中,瞧着皑皑白雪覆盖的太行剑派场景,当年宏伟之象依在,不过已是物是人非,不禁心生迷茫、孤独,天下之大竟似已无去处。想当年太行剑派鼎盛时,何等风光,天下英雄为之马首是瞻,如今落为三教九流门派,何等凄凉,若是丐帮亦从此一蹶不振,场景恐只会更凄凉,好歹太行剑派至少还有叠叠砖瓦。如此而想,不自禁咬紧了牙根,皑皑白雪岂有心凉。
赵定威亦是历过风雨之人,瞧着陈贺望着远方出神,知其心愁之事,并肩而立,说道:“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陈贺从地上捧起一堆白雪紧紧握在手心,俄而向赵定威笑道:“今年冬天幸好还有你这位好兄弟。”接着又道:“对了,庄内可安?”
赵定威回道:“自上次分别后,我们也已另移它处,安全的很。”
陈贺点头道:“这样就好。”之前助其平乱时从未虑其出世相助,毕竟神枪山庄难得隐世如此之久,思虑了会儿,终是未说劝阻之话,因为说亦是白说,赵定威为人处事精细勇敢,定是胸中早已做好最坏打算。转而问道:“定威,你怎么会这些失传的太行剑派武功?”
赵定威将长枪立于身前,一边凝视一边说道:“其实,先祖勤龙公曾得当时剑神葛云清指点,方成传世美誉,故而自勤龙公后我赵家枪法便与太行剑派武学再也分不开。”说完接着又道:“若不是因此,我便不会插手管此间之事。”
“难怪你说算得上是半个太行剑派弟子。也许┈┈真是苍天有眼,若不是有此份渊源,太行剑派已遭灭门。”陈贺一边说着一边情不自禁抬头仰天。
赵定威将长枪插入雪地,负手而立,遥望蒙蒙天际,说道:“出庄之后,我们便南下荆州寻你,没想听闻你已北上,转而再向北来,路过齐鲁时听闻苍龙教孙长老之孙死于太行剑派之事,便只得上山而来,结果还是迟了。”
陈贺道:“原来如此,我可狼狈了,被人追至太行山里,路过落剑峰听闻钟声,才上来瞧瞧。”
此时赵定威转过身,面向陈贺,神情严肃的说道:“陈大哥,小弟这些日打听了许多贵帮之事,总觉得此间水太深,你要格外小心,不得轻信他人。”
虽然此类话语早已听说,但内心深处从未敢面对,听闻赵定威话语,仍不自禁一震。只听赵定威接着问道:“接下我们去哪?”
陈贺回道:“天香山,仙女宫!”
“据悉不少江湖中人云涌而往。似乎都是为了什么‘凌云剑法’。”赵定威说完不禁望向那些太行剑派弟子。
陈贺知其心思,转过身,说道:“有一点大可放心,苍龙教中人虽大多蛮横无理,但也是上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