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些略显糟心的亲戚,生活还像从前那般平静,邬蓝享受着这种慢节奏的生活,她觉得很满足,踏实地过着每一天的日子,没有别的小孩那种迫不及待想长大的心情。因为长大,就意味着责任和义务,就意味着烦恼和悲伤,这是每个人都逃避不了的,所以她不急着去承担,该来的自然会来,活在当下,现在,就让她恣意地享受着童年吧。
平静的生活是被一个意外打破的,那天中午邬蓝从学校回来,石锋已经先回来了,但是并没有在吃饭,而是在听他妈说什么,自己母亲不在店里。
邬蓝隐约听见“丢东西”、“贼”的字眼,她诧异地看着张红:“阿姨,出什么事了?”
张红看着她,犹豫了一下说:“听说你家里遭了小偷。”
邬蓝吓了一大跳:“啊!什么时候?丢东西了吗?我妈呢?”
张红说:“你妈在家呢,你家里还不清楚丢了什么东西,但是你房东丢东西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邬蓝赶紧点头:“好。”说完就往家走,石锋赶紧跟上来:“我也去。”
邬蓝火急火燎地往家跑,家里不会丢什么东西吧。除了冰箱,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母亲前天还去银行存钱了,家里没什么现金,贼偷了存折应该也取不了钱吧,起码还要身份证。不过要是真被偷了也够麻烦的,补存折也不容易。
邬蓝胡思乱想着跑回家,看见家门口聚了不少人,她拨开人群挤进屋里:“妈,妈!”
窦美林正在客厅中央站着,她对面是满脸怒意的邝英红,窦美林看了一眼女儿,又回头去跟邝英红说:“我女儿和我一起出门的,走的时候她还特意提醒了我要反锁门。”
邬蓝抓着母亲的手,焦急地问:“妈妈,家里丢了什么东西?”
邝英红大声说:“你家屁都没丢,我家丢了两百块钱,还有录音机不见了。就是你们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反锁门,所以小偷才进去的。”
邬蓝说:“什么时候来的小偷?”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买了菜回来,发现钱和录音机不见了,屋子里翻得一团糟,难道不是你们放进来的贼吗?”邝英红说。
邬蓝皱着眉头:“今天我妈妈要去买牛肉,早上没有做豆浆,我也没在家吃早饭,我们六点半就出门去了,走的时候我还提醒妈妈反锁门的。会不会是阿姨你自己出门的时候忘记反锁门了?阿姨你什么时候去菜市场的?”
邝英红嚷嚷说:“我不记得我具体什么时候去的菜市场,我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反正比你们早出门。回来的时候东西就丢了。”
邬蓝说:“那不可能,我没听见有人下楼。”邬蓝的房间就是楼梯下那间,有人上下楼,她都能听见动静。
“你是个小孩子,睡得死,怎么可能知道我什么时候出的门?”邝英红没把邬蓝放在眼里。
“我也没听见你出门,这个门锁不太灵活,关门的话,声音会非常大。”窦美林说。
邝英红不服气地嚷嚷:“那不可能,我今天早上就出门出得早,就是你们没关好门。”
邬蓝说:“妈妈,报警了没有?”
“还没有。”窦美林说。
邬蓝说:“阿姨,那个人是白天进来偷东西的,肯定会有人看见的,要不报警吧,让警察调查一下,说不定能找到证人。”
“鬼知道谁看见了。说不定还是内贼呢。”邝英红信口开河说。
窦美林咬着下唇,这意思是怀疑她们母女了?“邝姐,是不是内贼我不知道,反正我们早上出门之后就没有回来过,我一直在店里,我女儿一直在学校。你有没有问过小帅,他回来过没有。”
邝英红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儿子是贼?”
窦美林冷冷地说:“你儿子怎么会是贼,要真是他拿走了东西,那就不算是贼偷走了,难道不该问一声比较好?”
“不可能是他,他要是要钱,难道不会开口跟我说?有必要把家里翻得一团糟吗?”邝英红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由得弱了下去。
邬蓝说:“阿姨,你还是去问问小帅哥哥吧。”
这时有个邻居从外面回来,听说这边遭贼了,便问丢了什么,有人说邝英红家丢了台录音机,他站在门外说:“上午我上班去得晚,碰到你家小帅提着收音机出去了。”
所有人都:“……”闹了半天,贼是自己儿子。
邝英红恼羞成怒:“就算是小帅拿了收音机,那钱也未必是他拿的,他钱难道不跟我打招呼的,偷偷摸摸就拿走了?”
邬蓝说:“他可能是比较着急,等不及你回来就拿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邝英红才说:“那好吧,我要去问问他,看是不是他拿的,要不是他拿的,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窦美林抿着嘴,眼里一片沉静,盯着地面某处不做声。
人群渐渐都散了,邝英红也匆匆出门找儿子求证去了,其实无需求证,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她儿子王小帅搞出来的乌龙事件了。
邬蓝担忧地看着母亲:“妈,你没事吧?”
窦美林摇摇头:“没事。”
石锋的眼神也有些担心:“干妈。”
窦美林低头看一眼两个孩子:“嗯,没事,你们要去吃饭上学了,走吧,回店里吃饭去。”
邬蓝叹了口气:“妈妈,不是真的小偷就好,你不要放在心上。”看样子这里是不能住了,得想办法搬家才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