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像被一根巨木撞着,一下又一下,不能要人命,可也不能停歇,逼得他心底的嗜血之意都翻腾起来。
“呵……弟妹?你这副早就习惯了我的身子,严恪能让你满足?”
说着那些粗鄙的话时,严豫发现,自己没有丝毫的痛快。他似乎变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一种人,对身边的一切无法掌控,只能以口舌讨一些虚渺的安慰。但他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特别是今日再度见到展宁,看着她更换的妇人装束,看着她与严恪恩爱亲昵,以及她雪白颈项上露出来的一点可疑红痕,全都在提醒他,她是严恪的。
严豫的话令展宁气结,但在看到严豫那双眼里泛起的血丝后,她突然扬眉一笑,眼波流转,清丽绝伦的脸上浮起的笑里,带上了几分妩媚,又隐隐有几分刻意。她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娇媚,“这就不劳睿王爷担忧,阿恪让我欢喜得很。我爱他,他能给我的欢愉,岂是王爷给得起的。”
明明是个清灵剔透的人,如今一副媚态说起这些闺房里的事,展宁那模样刺痛了严豫的眼。
他气得咬牙切齿,“你简直无耻!”
展宁听得好笑,明明是严豫自己挑了头,倒反过来责骂她无耻,真是好大的脸!
不过她瞧着严豫怒不可遏,自己心里倒越痛快,冷冷笑了回道:“阿恪喜欢就好。”
一句话噎得严豫一双眼几乎变了赤红。
“展宁,要不了多久,你就会为今日之事后悔。你爱严恪吗?好……我便让你看着,我如何令他生不如死。皇祖母已经护不住他多久,我倒想看看,一辈子风光无限的汝阳王世子,若因为你的缘故跌落谷底,是否对你没有半点怨怼!”
严豫到底城府颇深,被展宁几句话激得怒意翻腾之后,用了不多时间,仍然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而没有在太后的地盘上做出什么冲动举动。
他今日跟着展宁偷偷过来,本也是心不甘,被妒恨趋势,鬼使神差之下所为。
太后病中,饶是他,也不会在寿康宫里生事。
深吸了一口气,他压低声音,在展宁耳边低声说出那些既是威胁,又是发泄的话语,然后一撩袍摆,转身走了出去。
而他走到房门口时,听到身后的展宁淡淡开了口。
“我拭目以待。”
严豫的报复,一直是她心头的挥之不去的阴影。可她的夫婿,不会是那般无用之人,轻易就被严豫压到谷底。
而且有些事情,在被灌下忘忧那一晚她就已经想明白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相信严恪,即便是自己与他一道死了,他也不会愿意,自己委曲求全,用自己来换他的荣华。
若他愿意,根本不会与严豫作对,费尽心思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