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趁热喝药吧。”

思量间,瑛儿已将药端到了她的面前,劝她喝药。展宁心中虽对展曦不满,但也明白自己此刻的身子不能胡闹。毕竟不久后的春闱,她必须全力以赴。

不过,展宁接过药才抿了一口,脸色便陡然变了。她猛地放下碗,起身在房里四处查看。

瑛儿不知她为什么这般反应,不由问道:“公子,你这是在找什么?这药有问题?”

展宁没有理会她,目光在里间外间巡视一阵,终于瞧见一旁小几上的花瓶里,几枝冷梅之间,夹了几朵不起眼的小白花。她捻起一朵在鼻子下面轻轻一嗅,一股熟悉的馥郁香味顿时窜入鼻中。她不由冷冷一笑,“想来今天我这房里,多半会很热闹。”

瑛儿听得一头雾水,接着却见展宁将那花放回冷梅之间,转身端了药碗,仰头一饮而尽。她不由急道:“公子,这药是不是真有问题?你怎么还喝?”

展宁搁下药碗,眼里闪过一点戏谑光芒,唇边带笑,口气却冰冷,“这药的确有问题。可不喝,别人怎么会把戏唱给我听?”

吩咐瑛儿将空空的药碗送回厨房,展宁瞧屋外阳光还算晴好,便起身到院中坐了一阵。

院中清风习习,她看似在闭目养神,暗里心思却转了个不停。

她死而复生,回到身死五年之前,自己身处的局势与前一世并无差别,重生这几日来的种种,也与自己记忆中出入不大。不过,在她记忆里,自己生病这段日子,不管是展曦也好,还是钱氏等人也好,并没有闹出什么大的动静来。

为何今日,展曦会在药里动手脚?还有那冷梅之中夹杂的幽寒花,是展曦的手笔,还是钱氏的?

是五年前的自己太过大意,没有发现这些蛛丝马迹,而动手脚之人又临时更改了主意?还是自己重活这一世的轨迹,终究与前世有所差别?

展宁想了一阵,并没有理出多少头绪,却听见身后有些细微的响动传来。她以为是瑛儿,便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有回声。

她不由转回头去看,但刚刚一动,便觉一阵莫名的燥热从体内传来。明明是三月清寒的天气,她却觉得腹下蹿起了一股热意。

这种感觉,她何其熟悉?幽寒花与朱情果的药性,果然不可小觑。

心头一凛,展宁扯了扯衣领,撑着站起身来。不过药性凶猛,她脚踩沾地,面上已然一片绯红,鼻尖渗出汗水,脑中更是阵阵眩晕,险些一个踉跄栽倒下去。

幸好有人及时扶了了她一把。

扶住她胳膊的,是一双白皙匀润的手,顺着那手往上看过去,是刻意低开的衣领,以及衣领处露出来的小幅春光。再往上,那是一张艳若桃李的脸。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院子里?!”

扶住她的人是个衣着暴露的艳丽女子,瞧那穿着打扮和面上风情,不用猜也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展宁面色陡然一变,想要甩开对方的手,不料对方却跟跗骨的软虫似的,死死缠着她不放,柔弱无骨的身子还不断往她身上黏。她想要避开对方,可身上一阵阵燥热乏力,根本避不开,还让对方抓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你做什么!放手!快来人!”

她厉声叱喝,那女子却俏声发笑,在她耳边道:“哎呀,公子可真不解风情。奴家瞧公子玉树临风,神仙一样的人物,一颗心都落在了公子身上,只想好好伺候公子。公子怎么还要叫人来?再说了,奴家来的时候,您这院里子可一个人都没有。这不是公子特地安排的吗?难不成公子还喜欢玩些特别的戏码?”

展宁只觉手下触感温软,心头不由一阵阵反感。

听这女子的言语,她定是让人特地从烟花地寻来,送到她院中的。

动手这人不仅在她药里、房里动了手脚,还看准了她院子里的人手少。

她毕竟是女子,纵然是假冒孪生兄长,又刻意用药改变了嗓音,但若身边伺候的人精明些,很可能会发现她的秘密。

所以,自从数月前兄长展臻过世,她李代桃僵入住这安澜院开始,便借口丧妹悲痛,想闭关潜心读书,将院中原本贴身伺候的人全撤了出去,转而换上了打小伺候自己的丫鬟瑛儿。

瑛儿是她和兄长展臻幼时偶然从人贩子手里救回来的,当时一道救回来的还有瑛儿的弟弟。瑛儿打小伺候她,瑛儿的弟弟长生则做了兄长的书童,姐弟两人感念她和展臻的恩情,一直对他们忠心耿耿。而数月前的“意外”,她失去了孪生兄长,瑛儿也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弟弟。

如果说这侯府中有什么她能真正信任的人的话,瑛儿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

只是这样一来,稳妥是稳妥了,安澜院里贴身伺候的人手却显得少了。

譬如眼下,瑛儿被她遣去厨房,寻常伺候的下人没有经她允许不能随便至此,以至于她喊人,却根本没人来应。几番拉扯之下,反倒和那女子一起跌坐回旁边的躺椅之上。

她在下面,那女子就伏在她的身上。

这般姿态让展宁皱紧了眉。她微抿着唇,一脸不虞神色,偏偏受药性影响,一张精致的绝艳容颜泛红,额间渗出的汗珠、微微扯开的衣领,与她身上原本清冷的气质相对应,反倒生出一种别样的禁欲诱惑,让人很想看看她这张脸上露出迷乱的表情。

那烟花女子原本是风月场磨出来的老手,此刻看得也有些失神,好半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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