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浪等了许久不见姚子绮出来,也不怒,一切尽在他意料之中。(.)他修长的食指在薄唇上来回摩挲。

这女人,不用狠得,她是不会出来的。

他倾身拿起矮几上的皮夹,皮夹自然是一线品牌,做工精良,价值不菲。邬浪这人到底俗气,喜欢不喜欢一个东西,完全是看品牌,仿佛只有品牌才能彰显出他的身份与地位,这或多或少与他年少经历有关,就如喜欢别人喊他邬先生一样,他明明就是一个fēng_liú少爷。

他的钱包从来都是一列金卡,这次反常的出现纸钞,数额大小不等,一应齐全。

邬浪fēng_liú快活惯了,那夜之后,也没一门心思想着找她,她的确有些与众不同,身上那股子倔强劲儿合极了他胃口,能跳舞,会抽烟,想不到连在房事上都不肯认输,也不知道她第一次是个什么样子。想到这,他缓缓勾起的嘴角陡然下沉,心里闪过一丝烦躁。

邬浪的长指在人头像上一一的划过,悠闲的点了点数额,薄唇的弧度扯得老高,这次,不怕她不出来,就怕她出来得太急会直接冲过来。

茶色车窗再次开启,不大的声响,轻易能引起人们的视线,这次露面的却不是邬浪,而是他的专职司机冯京。

冯京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样貌比不得邬浪,但丢人群里也算出众,他身形精瘦,生性活泼,跟着邬浪没少疯玩,因为在北京出生,又有邬浪这座大靠山,所以大家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太子精”,精字当然是另有深意。

太子精推开车门,一脸正直模样,走到不远处一个妇人身边,低头说了三两句,那妇人先是一脸不信的样子,然后太子精不知道又说了些啥,她才若有所思的接过他手中的钞票往办公楼去了。

办公室里,因为之前的一幕,人都分成了几波,挤在一起窃窃私语,姚子绮明显听到有讥笑声传过来--

“天啦,真不知道她哪里买的?难道都是夜市的?”

“是啊,你们再看看那款式,啧啧啧。”一阵爆笑。

“……”

刺耳的声音,让姚子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感觉像是被人解开了衣服,强行拖到众人面前接受点评一样。她心里不舒服极了,可是还得装出一副关我屁事的模样。一想到邬浪那浪人故意的,她就怒火难下。

说来也奇怪,平日里,只要不碰见邬浪,她性格也算温和,不轻易生事,还有点阿q精神。可一遇上他,三两句话,他准能将她这些优点一网打尽,弄得她跟只炸毛的母鸡一样,冲动易怒。

子绮再不承认,可青青和她共处一室有些日子自然认得,她心里怪怪地,子绮的文胸是丢在哪儿了呢?谁送过来的?怎么知道是她的?她不承认倒能理解。

所有人各怀心思,视线都集中在外头那辆豪车上,刚刚的一幕自然全数落入眼中了。

替太子精跑腿的妇人转眼间就来到了大办公室前,她敲了敲办公室门,“请问谁是姚子绮?”

大家好奇的目光不约而同像姚子绮投过去。

姚子绮心里啪一声,像是断了根线,轻微的声响。她看着那妇人目光如刀,三步并作两步走向自己,左手握成拳,隐约是攥着东西。

办公室里的人一脸期待,看好戏一样的神情。

妇人走到姚子绮跟前定住,眼神凶狠,先是对着她上下一番打量,长得还算水灵,可怎么竟干这样的事呢?!现在的小姑娘真是无脸无皮了!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她脸上慢慢堆出鄙夷之色,将手里一直攥着的钞票砸向姚子绮,义愤填膺,“你的嫖资,人说付多了还你的!”

崭新的纸钞砸在脸上,她整张脸都火辣辣的疼,“大姐,你瞎说什么呢!”

那妇人嗤笑一声,“说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这话一说完,她猛然想起邬浪。而那妇人冷笑着,掷地有声:“这是你那天在金帝豪消费的嫖资,人家说了,多退少补,这些就是你当时多付了的。”

全场一片哗然。

那妇人歇了一口气后又道:“啊,人家还说了,那天没能帮你找到你的东西挺不好意思的的,今天特意一块儿给你送过来,问你收到没?”

邬浪这一招,不仅不负所望,还成功的为金帝豪赢得一个好口碑。

姚子绮第一次体会到想杀人的冲动,邬浪那贱人就是有让她抓狂的本事,她再也顾不得众人的目光,外套也忘记穿,怒气冲冲出了办公室。

邬浪身子斜斜躺着,悠然自得的晃动着高脚杯里的暗红液体,那份香醇浓郁令人心醉。

他面对着办公楼的方向,抬眼就能从茶色玻璃看到她,皑皑白雪里,那抹明黄越来越近。隔得那样远,他根本看不清她,可却知道,她怒气冲天。

他一边嘴角浅浅勾起,大掌一推,开了车门,走出来的瞬间,阳光像碎金子一样洒在他身上。

从远处办公室的方向看,他整个人便如笼在一层金光里,霸气十足。仅那一瞬,也不知俘虏了多少芳心。

姚子绮却觉得眼前的人刺眼极了,名副其实的贱人,嘴贱手贱连脑子都贱,他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生活了,他居然还能这样悠闲的端着红酒,欠抽一样站在她面前。

她努力深呼吸,才不至于大打出手。

邬浪反倒觉得这样隐忍的她比较有点意思。

烈烈寒风里,两个人都不说话,姚子绮瞪着他,双眼睁得老大,鼻子没一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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