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绮电话握在手中,看着邬浪,声音很轻,“你做的?”
邬浪狭长的双眸在黑夜里灿若星辰,不得劲似的眯了眯,她这语气似乎不高兴呢,不由冷了冷,亦是很轻的声音,“怎么样?”
她心思向来玲珑剔透,闻言深深望着他。
他嘴角上扬,虽看不透她的想法,可无所畏惧。
四目相视,良久,她才重新将手机贴近唇边,“对不起,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王蒙妈妈见过姚子绮很多次,一直觉得她乖巧懂事,对儿子好,对她孝顺,有时候她无心的一句话,她都记在心头,不经意流露出对她的关心与孝敬甚至比儿子还多。她引以为豪逢人便夸,以至于大家一见着她就分外羡慕。
姚子绮也特别给她面子,逢年过节,虽然还嫁过来,可都会抽空和王蒙一起回去看她,替她买各种家具,补品,以至于她还没到他家,就有人羡慕的先跑来咋呼,“你可真福气,未过门的媳妇又拎着大包小包来孝敬您了。”
人的*无法满足,王蒙妈妈也不能免俗,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姚子绮的不满渐渐显露出来。那时她一个单身妈妈带着王蒙姐弟俩,生活很困难,靠着困难户的身份勉强过日。王蒙也算争气,虽然只考了一个普通大专,但在他妈妈心里,光宗耀祖虽不至于,可总算是个文化人,亲朋好友间说起来觉得脸上有光。
王蒙转眼就上大三了,王蒙妈妈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在老家,如果不读书,他这样的年纪,老婆孩子早都应该有了。可真不读书,她们这样低保的家庭,有谁肯将女儿嫁进来呢?她没能力替儿子张罗,又总盼着他能早早处个对象,好不容易他答应带回来一个,她当真狂喜不已,在她的想象中,儿媳妇不论美丑,只要是个女的就成。
结果,王蒙带姚子绮回来,她惊得就差没眼珠子掉下来,她知道儿子长相不差,可没想到他竟然还有那本事,能找这么个漂亮得跟天仙似的女朋友,对姚子绮的喜爱自不必说。
然而时间将一切冲淡,最初的喜爱变得不再重要,她的眼光开始逐渐挑剔,工作那么久了,她每次来带得还是那些东西,说贵不贵的烟,说贵不贵的酒,自己吃喝浪费,拿出去又没面子。她听说隔壁家谁谁的儿子娶了个媳妇,媳妇娘家陪嫁就是一部豪车,还听说谁谁结婚才半年,就已经在大都市买了房。还有后头那家,儿子娶媳妇那天,亲家出手就是一串玉珠,价值连城,直接送给了女儿的婆婆。
王蒙妈妈虽然当笑话一样的告诉了姚子绮这样,可她不傻,不会听不出她话里面的意思。她也急着买房子,倒不是因为婆婆的话,只是想稳定下来,想有个家而已。和王蒙说,王蒙总推脱,什么现在条件不够,房价虚高,诸多理由。
他每晚加班到凌晨,她怕他压力过大,这事便搁下了。
王蒙妈妈好面子,她知道后,还特意嘱咐王蒙,烟酒要买好的,结果王蒙却说:“买那么好干嘛,差不多就行了。”她不愿意,又去重新换了,一下花掉了大半个月工资。那次王蒙妈妈脸上的笑意很浓,就跟她初到她家那年一样,温馨的嗔她浪费,斥她不晓得勤俭持家。她头一次当着王蒙的面做主说结婚后就立即买房,她妈妈直夸她有出息,笑得合不拢嘴。
姚子绮在她面前一直是言听计从的样子,以至于她忽然顶撞,她竟反应不过来,“你、你……”你了半天硬是没说出话。
姚子绮见状,声音清冷,不悲不喜,“阿姨,没什么事,我挂了。”说完,还没等那头有反应,她便啪一声挂断了。
邬浪心情好了点,看着她眼角似笑非笑,“装得挺像。”
她将电话扔在一边,心情瞬间就低沉下去。听他那话,有些气,“我的事,不用你管。”
姚子绮其实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邬浪,情感上她赞同邬浪所做的一切,理智上又觉得太不人道。
她推他,欲要侧过身子。
邬浪压在她身上,纹丝不动,“那这事,”他薄唇贴近她耳畔,热热的气息**的扑进她耳内,“总该我管。”
姚子绮被一个电话搅得哪里还有那心情,推他的力气更大,“别弄。”
他不肯听,手像蛇一样钻进去,轻轻一捏,她有些扛不住。
他笑容**,“这叫搞。”
平时他这无赖的样子,总是让她又羞又气,偏他*手法高超,花样又多,那话便像润滑剂,三两下便将两人的激情点燃。她总是那样,他不将她情绪调动到极致,她便不能无所顾忌。而每当她真正做到忘乎所以的时候,他便总有欲仙欲死的美幻觉。
然而激情过后,冷静下来,他又不自主就会去想,她是不是在别的男人身下也曾这样妖娆美艳过。
姚子绮并不知道,每做一次,邬浪的疑问就越多一次,到最后他心情复杂,已无法用言语表达,他不知道她的第一次给了谁,是不是叫王蒙那个的男人,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给的,或许是很早以前,他记得他第一次要她时,虽然她神情狂野,可动作生涩。
在邬浪心中,姚子绮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渐入佳境徐徐绽放,美得眩目。邬浪一面总忍不住想要看她最美的样子,一面又无法不嫉妒,她最美好的样子,最美好的一次并非为他。
“喜不喜欢?”
对这样的话,她敬谢不敏,可抵不住情愫来袭。
他笑得极坏,“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