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绮心里压着一股火,拉开邬浪身边的椅子坐下去时很用力。..但因桌上的红色太过显眼视线忍不住瞅过去,细看,竟是一张喜帖。

这年头天天有人结婚,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她并没有多想。邬浪却像是有点忍不住,似笑非笑,“不打开看看?”

她奇怪这喜帖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干嘛要看?加上本来对他就一肚子火,他这么一说,她便坚决不看了,连视线也冷冷别开。

邬浪仿佛知道她会这样,手中在桌上轻叩,不再说话。

桌上的气氛并不好,几乎没人说话。欧阳澈见状赶紧张罗服务生上菜,他们包场了,自然上菜上得快,没一会功夫桌子上就摆满了。味道当真是极好的,可姚子绮和林子熙吃着味同嚼蜡,只有尚沁舒吃着还有几分胃口。

可尚沁舒也有点懊恼,她选什么地儿不好,干嘛非选这里,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偏欧阳澈那个话唠子,不会看人脸色似的,一个劲跟她说:“唔,这个好吃,你尝尝这个。嗯,那个也不错,你尝尝。”一个劲让她夹菜。

邬浪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欧阳澈带的,见姚子绮筷子只在自己碗里拨来拨去,并不怎么吃,于是倾身夹了一筷子远处的菜轻轻放到她碗里。

姚子绮正低头对着碗里的菜想心思,冷不防一双筷子插进来,愕然抬首,发现竟是他给她夹菜。她第一反应就是不要,本能将那菜又从碗里夹起来丢在了桌子上,动作快得跟嫌弃什么似的。

邬浪的脸瞬盯着她好一会。他也是个倔脾气,见状便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碗里。

无疑,又被她扔了。

他沉着脸再夹,她再扔。

反反复复了几次,桌上的盘子空了几个。不时有食客朝他们这里看。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气氛太尴尬,便没人出声。

邬浪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放到她碗里时,筷子在她碗里停留了好一会,见她没什么反应,才勉强抽回筷子。

偏姚子绮跟欠抽似的,等他筷子一离开她的视线范围,便又快速将那些菜全部扔了出来。

邬浪气得肺都炸了,尼玛,这女人比犟驴还犟!他脾气也上来了,将面前的空盘子一推,顺手抄起欧阳澈边上的一盘菜心,哗啦一下扣到姚子绮碗里。

这一动作无疑惊动了所有食客,包括餐馆的服务生,都忍不住瞧着这好戏。

姚子绮没料到他会这样,心里更气,索性将碗端起来,大不了全倒到桌上,凭什么要吃他夹的菜?

她手刚触到碗檐,邬浪像知她意图似的,抢先一步扣住她手腕,大掌猛然用力,指关节都是青白色的,痛得姚子绮瞬间失了力气。

她挣了半响,他扣着她的手,纹丝不动。

姚子绮怒火攻心,抬起头瞪着他。不看不知道,一看倒先把自己吓住了,只见他脸色黑得跟碳似的,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压制怒火,快到崩溃的边缘。

林子熙见状很替姚子绮担忧,没见邬浪之前,她只知道有这么个男人,却不知道他如此强势,生怕姚子绮再拒绝,他会当场掐死她。

莫谨瞧林子熙停了动作,才淡淡朝姚子绮瞥了眼,她面前的菜扔得跟座小山似的,这女人真犟!心血来潮,也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林子熙碗里。

林子熙视线一怔,看着碗里的菜不知该做如何反应。扔了无疑等于火上浇油,不扔又不想吃,细想了下,便搁下筷子不动了。

莫谨一张俊脸亦是难看不已,却没跟邬浪似的发疯。

尚沁舒有预感,再这样僵持下去,姚子绮会吃亏的。赶紧出来打圆场,可欧阳澈不知怎么搞的,桌子下的脚又踩到了她。她痛得脸都扭曲了,“你干嘛?”

他笑嘻嘻的,“打滑,打滑!”这女人太不了解二哥了,这时候说话,无疑是往枪口上撞,不死也半残。

尚沁舒弯身粗粗揉着被他踩痛的脚,小声咒骂,“毛病?!”她穿着这么厚的雪地靴,他要不是故意的,能踩得她痛成这样?!

欧阳澈一边吃菜一边回了一句,“你属狗的吧?”

你才属狗!她心里暗骂,懒得同他废话。

姚子绮和邬浪的眼神在空中无声较量了许久,空气里仿佛都能看见噼里啪啦的火星。

似曾相识的画面,姚子绮忽然就想起那次,也是这样多的人,这样多的宾客,她去找他要日记本,他偏让她坐下吃饭。她其实饿极了,面对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恨不得狼吞虎咽,可和他不熟,又有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她哪里能造次,装出一副极端庄淑女的样子。本来好好的,也不知道他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给她夹了一个扇贝。

那扇贝自然是上好,这种东西贵得要命,她这种人轻易是没得吃的,自己赚钱了更舍不得在吃上花钱。况且记忆中小时候母亲吃这东西还生过病,从此便对它敬谢不敏。

她说她不吃海鲜,也不是假话,可他不信,非要逼着她吃,就像现在这样。

姚子绮心里一阵冷笑,看着邬浪的眼神倏然冷下来,一直较劲的手也松了力道。

邬浪感受到她的变化,相处时间长了便知道她已经顺从了,心里诧异不已,到底是欢喜的,面目表情柔和了不少,亦缓缓松开了手。

他手劲一松,她即刻抽出自己的胳膊,右手拿起搁置在一旁的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尚沁舒和林子熙见了陡然送了口气,又隐约生出担心,依姚子绮的个性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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