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有点儿心慌,这笔生意他是一定要做成的。安捷虽然是四年多以前新成立的公司,但是它背后显然有一个强大的企业在支撑着,这几年发展迅猛,在大家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竟然已经吞并了四五家小型运输公司。北上的三大主线安捷独占其一,其实力不容小觑。林放一直想知道安捷背后的企业到底是哪家,可是把安捷所有的客户挨个捋一遍也没发现谁能这么财大气粗,可以给安捷提供这么大笔的资金援助。
但不管安捷的钱是从哪儿来的,眼下如果卖“长线”卖给安捷是最合适的。所以林放原本是摆足了姿态去跟司骁骐谈的,就希望能再抬高几个百分点。本来一切还是挺顺利的,可司骁骐不咸不淡的一句“车漆色板”就把自己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场”给破了。眼下司骁骐又不吭声了,盯着墙上的那块“色板”是要干嘛?
“那个……司老板?”林放清清嗓子叫了一声,“咱们说说正事吧?”
司骁骐满意地调回视线:开口就行,就怕你不开口,你不是想跟我谈吗,那就按照我的节奏来吧!
“对对,”司骁骐爽朗地说,“说正事、说正事,乔鑫既然已经跟您都已经说清楚了,那我们就来说说具体价格吧。”
林放微微松口气,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司骁骐打断了:“安峡这条线主要走的都是服装箱包,跑起来很不出数,要说利润……确实空间不大。”
“可是量大啊,”林放急忙插嘴说,“峡江市是咱们省最大的服装箱包批发生产地,每天的货运量走个十几车不成问题。”
“林老板,这条线你跑了那么多年,有多少利润空间您自己应该很清楚吧。”司骁骐淡淡地说,“如果真的那么能挣,你也不会出手了对吧?”
林放心里一沉,司骁骐这话是在暗示他已经知道了林氏货运一年的利润额了,让林放不要漫天要价。
这是谁泄露出去的?林放心里腾起一把火。
司骁骐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茶水,他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来等林放考虑——反正资金周转不灵的又不是安捷。
***
萧晨今天有台大手术,上午八点半进了手术楼,直到下午三点才出来,段氏“挖掘机”全程围观了手术。等回到病房后,段世昕一脸崇拜地说:“萧大夫,这手术太牛了!”
“这有什么牛的?你去看看郭主任的手术,那才叫牛。”萧晨坐在椅子上休息,站了一天腿都快弯不下来了,他喝口水继续说,“再说,你又不是没看过温主任的手术,看看人家做的那个。”
“那不一样,”段世昕摇摇头说,“温主任那是几十年的经验累积下来的,你可刚回胸外没几年,当上主刀也就两年的功夫吧,你看你这手术,前几天温老爷子还拿你的那个‘食管肿瘤侵犯气管膜部、主动脉、奇静脉弓’的案例来给我上了一课呢。”
萧晨屈指敲敲桌子,笑着说:“早晚你也能做这个。”
段世昕撇撇嘴说:“我还早着呢,天天被郭主任追着满楼道的骂……”
萧晨笑了起来,郭宏的这个脾气怕是改不了了,指望他和颜悦色那真是痴心妄想。
“对了萧大夫,我今天请你吃晚饭吧,”段世昕兴冲冲地说,“正好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萧晨想了想说:“今天不行,要不明天?”
段世昕嗤笑一声:“什么今天不行啊,是不是怕你家那口子不同意?”
萧晨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今天真有事儿,改天吧。”
萧晨这么说倒也不算骗人,他今天的确是有事儿——司骁骐约他吃晚饭!这可是件大事,这个月已经过去二十二天了,两个人能坐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加起来不超过一个巴掌。最近司骁骐在忙着一个并购案,几乎在办公室落地生根了,而自己连续排了三台大手术,每天忙着做预案,天天在开小组会讨论,加班都成了常态。两人的房子彻底沦为了旅店,而每天回去倒头就睡,睡醒了就各忙各的去了。
前天,司骁骐晚上十点多才回来,洗完澡后躺在萧晨身边叹口气:“宝贝儿,咱俩有多久没做|爱了?”
萧晨正靠在床头刷pad,他翻墙查出来一个美国医生的手术案例,正对满屏的英文字母耐着性子往下看,冷不防听到司骁骐这么哀怨地叹息倒是一怔:“多……久了?”
“两周!”司骁骐斜了萧晨一眼说,“萧爷你都两周没有翻奴家的牌子了。”
萧晨放下pad,伸手拍拍司骁骐的脸:“媳妇儿,最近咱俩都忙到一块儿去了。”
“是啊,”司骁骐伸个懒腰,趴在枕头上说,“不过我挺高兴的,觉得日子这么过着真好。”
萧晨懂司骁骐的意思,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各有各的事业,各有各的责任,在一起是因为爱,但并不意味着“相爱”就一定要天天黏在一起。萧晨有时候跟办公室里的同事聊天,他们纷纷抱怨自己的女朋友不是“双面胶”就是“粘拉扣”,一天24小时恨不得贴在男朋友身上,时间久了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而医生的职业又很特殊,一旦有紧急病情,一个电话就能把人叫走,一台手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