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俞愣在原地,虽然心里早就明白,她的事情瞒不过商泽修,终有一日,商泽修也一定会大怒。可她竟然不知道,商泽修会不要她……
“轻易用女子名节来为别人博得好处,这样的女人商家玮会很喜欢,可我商泽修却不屑!”
他转身就走,连多余的视线都不愿意再给她留。陈景俞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得可怜,笑得可悲。
“你以为商家只有你一个人就真的能撑起来么?要不是我在后头为你周旋,你以为你……”
“周旋到别人的床上,完了还想让我接受你么?”商泽修回头冷冷笑道。
陈景俞的呼吸差点就在这一刻终结,长长吸了一口冷气,她惨淡的勾着僵硬的嘴角。“我只是想帮你,我能做的这些,那个女人根本做不到!”
“她不屑那么做。我的妻子一定是清清白白的,她只需要在我身后乖乖的做好我的女人就可以了。难道我商泽修,还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么?”
“我爱的是你……”陈景俞一直都知道,商泽修是最好面子的人,可是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付出了那么多,商泽修也永远看不到。即便是看到了,他竟然不屑!
商泽修眼中暗得深沉,一潭深泉深不见底。“第一年,根本没有去南洋,究竟去干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就凭这个,我就不会再碰你。”
陈景俞全身一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不自然的护上了小腹,眼中的恐惧让她颤抖的身子连连败退。
“还有你父亲的那些事儿,我不是全然不知。现在事情摊开,以后两家不用再见了。你不喜欢宁儿,宁儿也不喜欢你,我,心里只有宁儿。陈景俞,你已经从我心里走出去了。”
陈景俞突然又笑了起来,在黑夜无人的街道,有些诡异。“可是商家少夫人,不照样跟乾帮大当家上床了么?”
商泽修身子陡然一僵,心里头翻起了杀气。“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陈家跟乾帮的勾当,你竟然有这副胆子跟肖孟九做保证!是不是你留了一年的洋,就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变得足够聪明,别人就是蠢笨不堪了?”
陈景俞跌坐在了地上,苦苦笑着。“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冷眼望着曾经在他心里扎根了那么久的女人,惊觉他此刻的心里竟然就只有平静。“以前有过怀疑,可是因为是你,我就不去计较陈家的一切。要想知道你跟几个男人上过床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真是令人觉得恶心。你真的认为,我会傻那么久么?你小看了我,还是太高估了自己。”
这些话从商泽修的口里说出来之后,连陈景俞都开始有些轻视自己。确实,她对那些男人一方面是因为商泽修,另外一方面,是她实在是太过喜欢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
没留过洋之前她就向往,留了洋回来之后,她更加受不住自己的心。
她知道商家的媳妇儿只能是规规矩矩的,可是她的骨子里头尽是那些欢腾的血液,她热爱那种生活。
那个孩子……确实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恶梦。她在男人里头周旋,可是根本就不想要给别人生孩子。
而商泽修竟然知道了……
商泽修拉着一张脸回到商家,秦连上前接过他的外套,小心翼翼的看着商大少爷的脸色,一边心里想着该怎么开口说事儿。
商泽修倒是没心思跟秦连搭话,直接就把书房的门给关了起来。秦连在外头惊讶的看着那扇还微微震动的房门,暗想到底是谁惹得大少爷这么生气。
想了想,还是对房里头的主子轻声的喊了两声。“大少爷,大少爷,少夫人刚才遣人来说,让你明天早上过去一趟。”
躺在贵妃上头的商泽修眉梢微扬,淡淡的应了一声。秦连的脚步渐远之后,他才悠悠起身走到书桌前,拿出一张地图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在上头划着。
难道他们真的会打到青州来?真是这样,是不是商家也该跟着搬到上海去?
第二天一早,何宁还未等到商泽修,倒是等来了林一琪。林一琪穿着何宁上回给她一次做的旗袍,显得娇美艳丽,跟宁静的何宁就是两个极端。
被何宁盯着看的林一琪倒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像是及其不自在的拉了拉领口,又有些担心会扯掉上头大小一样的珊瑚珠子,才悻悻的将手给放下。
何宁笑了笑,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让她坐下来。“怎么今儿有事儿来找我了?还穿成这样,是要出去?”
林一琪神色有些微妙,可又让何宁说不出哪里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现在整个青州的女人都因为你而穿上了旗袍,就不许我也穿穿啊?我就这一件压箱底儿的,再不拿出来穿两下,可就穿不上了。瞧,我这几天都胖了一些。”
她寻声一看,果真是有些圆润了起来,便取笑起了林一琪来。“我说你最近怎么总部过来,感情是在院子里头养身子了。瞧瞧现在这珠圆玉润的身子,倒是比那些为了穿旗袍而故意瘦身的女人还好看一些,撑的起这料子。”
这话林一琪可爱听。谁不喜欢被人夸几句?林一琪满脸掩不住的笑意,耳边的红缨坠子微微晃动,与白皙的颈部相交映,更加显得她这身打扮亮眼不少。
“少夫人这是要去给老夫人请早?一块去?”
林一琪的热情让何宁有些意外,以往的林一琪是绝对不会这么主动去给老太太请早的。她是妾侍,是姨太太,老太太一直都看不上她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