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是冷漠披戴的光荣。”
“自己填的词?”周子媛依旧闭着眼睛,把我吓了一跳。
“没睡?”
“没,睡不着。”
“噗,那你好意思说我么?”
“喂,你填的词?”
“啊?嗯,高中时候的。”我有点儿窘迫不安。
她笑了笑:“睡吧!”
“睡不着。”我小声地和她说话,她伸了一支胳膊揽在我肩上拥我入怀,我有点儿紧张
,她却一直不停地笑。
“笑什么?”
“你猜。”
对话就这样终止了,意识陷入了混沌之中,等醒来已经是早晨七点了。
周子媛拍了拍我的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儿?”
“没。”我当然不会老实交代我在想咱俩是如何同床共枕的。
这样周子媛估计就会白眼一翻然后想什么词汇来损我一通。
她就像是旷野的玫瑰花儿,都快枯死了还没人敢去摘下来,怕被扎死,以前的蓝毅也不
过是揪了一把叶子。
殷清司倒是想摘下来啊,结果就跟爬悬崖似的被上面掉下来的蓝毅一屁股砸进了谷底,
也只有我浑身厚厚铁甲,死不要脸,歪打正着揪下来了……
所以短时间内我也并不担心她会被别人抢走啊!
周子媛的台历上,十月七号那天画着圈圈以做重点注意。那天要回去上班,而我俩也说
好,当天就允许我回清典。
缓缓摸了摸肚子,里面有个未知小生命在孕育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想要去清典,大概是觉得自己漂泊的日子总该有个完美的收场,留
下半拉不知道写了什么的记录算是怎么回事!
最近总是缠着周子媛做辣的东西来吃,她笑得几乎昏倒,说我一定能生出一个王八羔子
来和我一模一样,但最后总是呵呵一笑损我一通,接着在我抛媚眼之前把我想吃的东西
端上来。
拿她没办法。
吃辣的吃得我两眼都快冒烟,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像葫芦娃那样喷出火来把前面烧成焦炭,这当然都不是问题,最可怕的是,周子媛怕我上火,端了一杯泡了一夜的黄连水给
我。
一看那绿油油的玩意儿我汗毛乍竖,急忙就撒丫子跑,她总有办法治我,一把扯过我揽
在怀里摁在那儿,笑得眉眼弯弯地捏住我的鼻子给我往下灌……
人权呢人权呢!!
我都快哭出来了好吗?
总是一天几次被灌黄连水也真是醉了。
周子媛又端了一杯来……
我当即就窝在沙发上冒充鸵鸟低头死活不起来。
“过来。”她又用那仿佛是死水一般的语气,每次她这么说话我都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
去等候大人差遣。
但这次我知道等待我的是良药但是它苦得要命。
“不——”
“……”她沉默了很长时间。
我忐忑不安起来,万一她生气了怎么办?
僵持了很久,我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她就跟刚死了丈夫似的,端坐着一动不动,哦我不
是存心要诅咒蓝毅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形容词。见我偷看,她一脸镇定:“你不是号称蝎
子都不怕吗?”
天地良心我怕喝药,尤其是这家伙还能让我咬不动豆腐。
“……你饶了我好嘛?”我诚惶诚恐地请示上级。
她没再说话,只是叹息一声,抄起杯子端在了她自己面前,然后——十分镇定地喝了下
去。
看见她如此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当即把她奉为天人,只差烧柱香顶礼膜拜。
“今天给你换了个口味的,是泡了甜草苗来着,甜的,可惜你错过了,所以明天开始回
复成黄连吧!”她如此镇定地宣告结束,放下空杯子走了……
我爬过去一看,果然颜色浅了不少,是泛着土黄色的液体。
我真有心买块豆腐撞死啊有没有!我那是作死的节奏!?
扁着嘴巴窝在那里等了很久,面前伸过来一只手,端了先前的那一杯来,只是已经又倒
满了……
“你该信我的。”见我如狼似虎地抢过杯子,她悠悠叹了一口气。
我僵了一下:“对不起……”
“哟呵你居然道歉了?你被辣椒烧坏了?”她一脸惊讶,稀奇地好像看见了满地黄金在
跳舞。
……天哪!我在你周子媛心里究竟是这么恶劣形象!
于是我一脸微笑:“因为觉得你一脸忘吃药的模样。”
“滚吧你!没吃药的是你好嘛?”她几欲暴走。
我呵呵一笑:“二师兄,这是病,得治。”
“……”她于是气定神闲地坐在我旁边,变成了蒙娜丽莎,“来,我们探讨一下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