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鸿愣愣地看着卫长风,仿佛重新了认识后者。
他将云舞衣的来历和实力境界告诉卫长风,是在提醒对方的不好惹,有自己的前车之辙,不要再重蹈覆辙,因为一时意气和云舞衣起了冲突。
云舞衣的修为远不是宇文少卿所能够相提并论的,卫长风能震慑宇文少卿,碰到云舞衣恐怕要吃大亏。
赵鸿当然是一番好意,但是卫长风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
此时此刻的卫长风,仿佛就像是一把出鞘的长剑,透露出犀利的锐意,那种宁折不弯的气势,甚至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敬畏。
不知道怎么的,赵鸿忽然对卫长风有了强烈的信心,在他心里那一点对云舞衣自己都不承认的畏惧,顿时荡然无存!
“说得好!我们云海会馆,不是什么人都能来撒野的!”
两人一起下了马车,步行来到了会馆的大门前。
一辆火红如烈焰燃烧的车驾赫然出现在卫长风的眼前,它以两匹赤血宝马作为牵引,漆成朱红绘有凤凰图腾的车厢足有普通马车的两倍大小,顶棚上还镶嵌着火凤铜雕,长长的尾翼拖挂到后方,豪奢气派到了极点。
在这辆马车的周围,如众星拱月般围绕着几十辆马车,虽然各有不凡,但是相比之下都黯然失色。
赵鸿低声说道:“这是云舞衣的朱雀战车,旁边的应该都来助阵的,四神宫的弟子还有秦阳的名门大族子弟,经常打造战车在王都驰道上比试赌赛。”
一群纨绔子弟!
卫长风明白过来,原来是云舞衣带着一群狐朋狗友过来示威。
“赵鸿来了!”
有人看到了赵鸿和卫长风,立刻大声叫了起来。
无数道目光随之扫视了过来,或者轻蔑不屑,或者讥嘲冷淡,也有幸灾乐祸。
赵鸿没有理睬这些人,他站到云海会馆大门前的台阶上。对着朱雀战车沉声说道:“云舞衣,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放你娘的狗屁!”
“赵鸿,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云海门,很了不起吗?”
“快给舞衣妹妹道歉,否则本少绝对饶不了你!”
那几十辆马车车厢纷纷探出头来,不少人对着赵鸿破口大骂。
赵鸿屹然不惧,只是冷笑。
对方骂得越狠越毒。只会越丢人,他根本不需要对骂,冷笑就足够了。
原本的赵鸿未必有这样的勇气,但是刚刚卫长风给他的刺激,彻底激发出了他骨子的傲气,还有身为云海弟子的自豪。
哪怕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抵挡云舞衣的长剑轻轻一挥。
“够了!”
正在这个时候,朱雀战车里传出了一声清冷的娇叱:“都给我退后!”
那些正在骂得起劲的少年们立刻闭上了各自的嘴巴,居然乖乖地将马车往后面退却,在云海会馆门前让出大片的空间。
朱雀战车的车夫是位身穿道袍的美艳道姑。她跳下来打开厢门,一名身穿朱红色长裙的少女踩着锦凳漫步而下,不疾不徐地来到了赵鸿的前面。
这名少女十六七岁左右的模样,眉似远黛星眸琼鼻,修长而雪白的脖颈如天鹅般美丽,高傲地扬起圆润的下巴,毫不掩饰地显露出倾城之姿。
她的身量极高,居然和站在台阶上的赵鸿平齐,红裙包裹的娇躯曼妙动人。
只是少女的神色很不动人,带着冰霜寒意。眸光如剑光般犀利。
“赵鸿师兄,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
她轻启红唇,目光却是看向了站在赵鸿身边的卫长风:“你就是卫长风?”
“没错,就是这个小子!”
卫长风还没有回答。从朱雀战车里又跳下一名少年,气势汹汹地指着卫长风说道:“舞衣姐,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这名少年正是宇文少卿,红裙少女自然是朱雀宫弟子云舞衣。
卫长风淡淡一笑,问道:“云姑娘有何见教?”
通常来说,按照礼仪习惯。他应该称呼对方为云师姐比较合适,毕竟云海门和四神宫都属于玄门正派之列,表面上的客套还是要的。
但是对方的态度如此咄咄逼人,卫长风也就懒得虚与委蛇。
云舞衣目光一凝,冷声说道:“我这个弟弟不争气,劳烦卫师弟教训了,但他是我的弟弟,在外面受了别人的气,我这个姐姐不能不管!”
明明是强词夺理,偏偏说得理直气壮,云舞衣的霸道可见一斑。
卫长风不动声色地回答道:“那你想怎么管?”
云舞衣冷冷地说道:“很简单,只要...”
“不如这样!”
卫长风不等她把话说完,挥手打断道:“三天之后,我上朱雀宫试剑,请云师姐不吝见教,如果要是我输了,就向你的弟弟赔礼道歉如何?”
云舞衣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天之娇女,长辈宠爱有加,真正是捧在手里怕化了,同辈或者崇拜或者吹捧,哪里被人如此无理对待过。
被卫长风硬生生打断了话头,她一口气憋在心里,脸色都涨红了。
但是听到卫长风后面的话,这位朱雀宫真传弟子勃然大怒。
试剑朱雀宫!
卫长风竟然是要去朱雀宫挑战她,那么这件事情就不再仅仅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恩怨,还涉及到云海门和四神宫的颜面。
云舞衣甚至有种荒谬的感觉。
她不知道卫长风哪里来的自信,居然敢上门挑战,但是在她的心里,已经将卫长风打入到仇敌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