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的场景并不连贯,时而她在用简陋的饭菜,时而她在清扫屋子的尘土,但是他却看的很认真,他甚至有些可惜为何听不到她的声音。直到看到她脱去外衣,他竟有些羞涩的转开视线。他在梦中不知疲惫,看着她的睡颜发呆,直到被陆乐瑶叫醒,他才知一夜过的如此之快。
上朝时他的神思有些恍惚,他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一场梦而已,后来的一整日他再未想起她。
深夜到来,他仍到了陆乐瑶宫里,仍未多言,忽略陆乐瑶幽怨的脸,独自睡去。
梦境再次浮现,他呼吸一紧,这种劈柴的活儿怎么可以交给她来干。梦境很清晰,看的清楚她额头的汗珠,看的清楚她累的微喘的气息,看的清楚她起伏的丰盈,看的清楚她柔软的腰肢…让他惊异的是,她娴熟的手法,斧头一挥,木头应声而裂,似乎劈柴对她来说,不过尔尔。
他的眼神追随着眼前的女人,心想,明日醒来定要画下来才好,他给自己找了理由,毕竟一个劈柴的妙龄少女,着实少见。仍是转开视线不肯看她脱衣,只是盯着她的睡颜看,哎,可惜听不到她的声音,不然肯定更有趣吧。
低头看着服侍他穿衣的陆乐瑶,戚白脑中却都是梦境中的女人,为何与她在一起时他梦到的却是别的女人,她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吗?直到被陆乐瑶叫回了心神,看到陆乐瑶眼里满含的羞意,他又发呆了?这一日,除了画她砍柴时的样子,他勒令自己,不许想她。
第三夜,他并未到陆乐瑶的宫里,他选择在别的妃嫔那里过夜,并未翻云覆雨,独自安睡。不过,这一夜,任他辗转反侧,任他让小盛子点上安神香,他没有梦到那个女人。
这一日上朝时,他的情绪并不好,他告诉自己,不过是想看看那个蠢女人在干什么罢了。
忙完国事,他来到了陆乐瑶宫里,看到她言语透漏出的醋意,他并不在意。任她衣着暴露,他仍没有碰她。他焦急入睡,他看见了那个女人,他自己都不曾察觉他松了口气。
这一夜,他看的胸口发闷,她竟被罚在水池里打捞她主子掉在池里的玉钗,池水不深,但都是泥污。他看见她的白暂的手指被泡的肿胀,他看见她的脸颊被烈日晒的通红,他看见她的衣衫被汗水浸透,他看见她始终淡然的表情,他看到天色渐晚,在她找到的那一刻,他甚至比她更早露出笑脸。她看见她说了什么,虽有些纳闷,为什么她总是自言自语,不过应该是太过孤单了吧。他没有在意心中涌现的心疼,他想,到底他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吧。
后来的每一夜,他都能梦见她,也只有在陆乐瑶宫里才能梦见她,所以他不再回养心殿独寝,他告诉自己,哪儿有看戏只看一半的,他必须看下去,知道这个蠢女人是不是蠢死的。
他时常盯着陆乐瑶看,猜想她有没有梦到这个女人,猜想为何跟她在一起时就会梦到她。
不到一个月,季念这个女人真的蠢死了…因为被诬陷偷了东西。他看的出来她的主子对她美貌的嫉恨,她被几个丫鬟婆子压在板子上,到死她都没有哭,平静的接受死亡。可他的心却激烈的跳动,恨不得将这些人满门抄斩…他嘲笑自己,看戏的人怎么可以入戏,不过是梦,忘了就好。
第二日,他到了别的女人宫里,共赴**,他告诉自己,梦只是梦,他不在意。看,他不喜欢她。
可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无边无际的空虚。早朝的时候,他仍有些出神,他警告自己,只一夜不见而已,只是梦中的女人死了而已…
可当晚,他不受控制的又到了陆乐瑶宫里,他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内心的期待。天可怜见,他再次梦到了她,却是换了场景,不变的是她的容颜,不变的是她过的仍旧不好。改变的是在她换衣的时候他不想移开视线,改变的是他承认他心疼她,他似乎大概也许好像仿佛应该可能有一些心悦她,他自己不能确定。
她笑,她蹙眉,他有时甜蜜,他有时悲伤,他有些自嘲,竟被一个梦中人影响至此,但他舍得不见她吗?舍不得。
看着她死去的时候,他的心抽痛的厉害,可他劝自己,明晚,他会再次见到她。
就这样,他梦见了她的第三世,也许一切都没有变,变的只有他一天比一天了解她,一天比一天更多的爱恋。
他一天比一天更加难过,忐忑难安,因为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她,因为她并不知道他。
一次一次,她离开了,他看到她跌落谷底时心痛欲裂,他看到画师对她动手脚时恨不得杀了所有人泄愤,她的每一世都死的异常痛苦,她明明那么努力的想要活着,他无数次想请方丈来救赎他的女人,为何让她受这么多苦。可他不敢,如果打乱她的命数,他会不会就看不到她了?所以他仍旧心痛,心痛难忍,可仍旧不舍得对她一日不见。
后宫的局势他无心再管,陆乐瑶的手段与日俱增,后宫怨声一片,他无心理会。那些后宫的女人,逝去,又逝去,未曾在他心上留下一丝痕迹。
玉华寺时,他没有想到陆乐瑶会为他挡箭,当时他心如擂鼓,恐惧无法掩饰…如果陆乐瑶有事,他能否还见的到她?
他的心酸涩疼痛,窜至四肢百骸,他不禁自讽,枉你坐拥天下,你是多卑微的一个存在,喜欢一个梦中之人,喜欢一个并不喜欢你的人。
他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