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芮芮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唐泽浑浊不清的眼睛逐渐抬起,盯着宋校灰色的瞳孔:“暂时还没有考虑过,一切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多么具有抚平效用的一个词语,但宋校不敢恭维,任何事情还是按照计划行走比较好,人生总要有个轨道。
“宋先生。”
宋校抬起清秀却微微发红的眼睛:“私底下不要这样约束,感觉很生疏。”
唐泽点头,他也同意:“好,那我叫你宋校。”
于是,属于挚友间的谈话渐渐展开,唐泽说:“我想偷偷拿到陶溪那孩子的头发做一次dna检测。”
宋校一阵恍惚,趴在桌前与唐泽很近,两人说话之声绝对不会被第三人听见:“你怀疑那个孩子是你的?”
“不好说。”唐泽的满心忧愁终于在适合与相信的人面前表现了出来,他甚至仿佛快要陷入困境:“我和溪溪一直有姓生活,所以我不确定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我很想做一次dna检测。”
“算了。”宋校靠向椅背,哀默的眼神留在唐泽低垂下去的额角之上:“已经尘埃落定,你还要怎样?那个孩子不管是你的还是魏立巍的,法律上都是瞿佳迎的,陶溪很排斥我们你看不出来吗?她不愿意再与我们重新开始,这已经表示你们没可能了,懂吗?而且你还有芮芮,你想怎样?如果今天陶溪松口愿意回到你身边你是否不要了这个女孩?”
唐泽在宋校的剖析中无言以对,他沉默的趴在桌上,脸颊埋入了双臂之间。
“唐泽,就让过去过去吧。”宋校抓起桌上扔下的一包香烟,磕出了一根却没有点燃,夹在两指之间只求一种心灵慰藉:“陶溪已经开始了新生活,魏立巍也要坐牢了,你也该放下过去,和芮芮好好发展了,她今年23,你们谈上两年你娶她有没有问题?”
唐泽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为什么事情走不出来,他没有回答。
十点钟,芮芮接到薛玉红的电话,当妈的什么都不说,就叫女儿回家,芮芮不知道怎么办,先敷衍着挂上了通话再说。
出来一看,唐泽喝倒了,趴在桌上,宋校在收拾餐桌,这两人实在太快也太无声,以至于房间看电视的两个女人都没有听见。
凯茵在芮芮后面走出卧室,看见眼前这个情况,不禁有些埋怨宋校:“你怎么让他喝醉了?”
在水池清洗抹布的宋校微微转过身体,对凯茵诚恳的说:“对不起。”
凯茵摇摇头,直步走向宋校:“我来收拾,你送芮芮回家,我小姨打来电话催人了。”
“好。”
宋校刚放下抹布,站在唐泽身边的芮芮便否决起来:“我不回家,我们先送唐泽回去吧。”
宋校说:“他今晚肯定走不了了,就在我这住。”
如此这般,芮芮也不要回家了,她找凯茵求助:“喵喵,我也不回家了,我晚上跟你睡行不行?”
凯茵不知道她的脑子究竟在想些什么:“你妈才打电话来,你觉得你能在外面过夜?”
“这是你家,我跟你睡啊,你帮我打个电话给我妈,就说太晚了你不让我回家了,快点嘛。”
凯茵自然去看宋校,宋校也毫无想法,没有给凯茵意见。
联系了薛玉红,将这个要求说的尽量不那么具有目的性:“唐泽回家,他肯定回家。”
为了芮芮,凯茵也只能信口胡诌,孰料小姨根本不欲多听,直截了当的吩咐凯茵:“大妹,你让芮芮接电话。”
凯茵把手机递给贴在她身上的芮芮,那个表情充分表明了她的无能为力以及对她的祝福。
芮芮朝手机讷讷的喊了一声:“妈。”
薛玉红说:“芮芮,你想要跟唐泽好好的发展下去,你就乖乖回家,别搞那些歪门邪道,你要不听话,我保证你跟他的事成不了。”
芮芮红了眼睛:“好,我回家。”
薛玉红挂断了通话。
看芮芮突然很难过,凯茵抱住了她,轻声安慰:“我知道你现在每时每刻都想跟他在一起,但是有些事真的要听家长的,父母都是为你好,他们在保护你,懂吗?其实也快,你看我和宋校,认识还不到一年已经结婚了,等你和唐泽
结婚了你想要你妈管你她也没那个闲情逸致了,好了,别难过了。”
凯茵晃了晃芮芮的肩膀,继而拿起她的包:“走吧,让宋校送你回家。”
宋校在客厅,抬头看了看自己太太:“凯茵,你把另一间房的被子铺开。”
意识到他要转移唐泽,凯茵即刻把芮芮的包塞她自己手中,女主人转身去了一直没有人住的房间。
芮芮丢了包,去帮宋校的忙,唐泽醉的不轻,两人合力也算勉强。
伺候了唐泽睡下,芮芮帮他脱衣服脱鞋,凯茵拿来泡热的新毛巾递给妹妹。
又忙了几分钟,芮芮才与宋校玄关处换鞋。
“把芮芮送到楼下,等她到家了你再走。”
晚间十点多,凯茵不放心,宋校朝她点点头:“我们走了。”
“喵喵,我走了啊。”
“嗯,走吧。”
送走了妹妹,凯茵系上围裙开始收拾餐桌。
垃圾凌乱,酒瓶倾倒,凯茵一遍一遍跑,一遍一遍抹,浑身冒大汗,客厅收拾完又去厨房刷锅洗碗。
送完芮芮归家的宋校回来的时候凯茵在卧室的卫生间洗澡,房门自里反锁了。
意识到太太的防范意识,宋校不免微微一笑,暂且等太太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