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心中好笑,心说这千莲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若是被个心眼儿小的,或是真正的娇棠之女听到了,即便不记仇也是心里尴尬的。
解语在车里换了衣裳,与千莲下了车,这才见舒家马车早已到了一处僻静地儿。
万弘璧一身劲装,活脱脱京城贵少模样,生得是仪表堂堂fēng_liú不自颜。“对不住妹子了,千莲总吵着要出去透透气,我想着解语妹妹怕是也不常出来,这好事儿自然带着你。那日也没多说几句话,今儿咱们泛舟河上,边说边赏景。”
解语见万弘璧这般说,笑道:“看大表哥说的,解语自是一切听大表哥安排。”也算是疯了一回,解语跟着千莲上了万家马车,一路往城郊而去。
千莲不闲着,一路上给解语做向导。听了千莲的话,解语这才得知,他们要去的地儿是潞河,就在城郊。这河是元代穿凿而成,为的就是输运南上北下的船只。
元代荒淫无道,久而久之就荒废了,水位虽说不如从前深,但仍可乘了小船游赏,多年来,这里成了达官贵人京郊游玩之处,别有一番景致。
下车登船,三人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小船,便见里头早就置备瓜果茶点。外头有下人守着,三人凭窗而坐,河风丝丝做扣拂面而来,解语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抬头看向外头,不远处对岸上茂密翠绿,间或三两飞鸟惊起,翠鸣而过。
解语看着那飞鸟掠过视线尽头,心仿佛也跟着敞亮起来。若有朝一日大仇得报,见着孟家侄儿过的安好,她又能独善其身的话,定要策马扬鞭走得远远的,就如那飞鸟般,想去何处便是何处。
千莲取了身边带着的巾子,自己湿了脸,又准备另一条绢白帕子给解语,笑着说:“我准备了,如此咱们就不是我大哥的男宠了。上回我忘了擦脸,我大哥说我就好像男宠似的。”
解语一身月白色男装,笑着将脸上脂粉擦了擦,虽说明眼人也能瞧出是女子来,但好在不那么明显了。
虽说女子是不常出门的,但也有这种少数跟着家中父兄出来的,人们见了也不会大惊小怪。何况此时船上没人外人,就更没什么大碍了。
“你还男宠,颜色好的比你多得不知多少,我虽不养,可也瞧见过,都比你老实些。”对千莲说完,万弘璧护着两个妹妹坐下,又对解语笑道:“解语妹妹果真是品貌俱佳,穿了男装就好似清秀小子了。”
解语心说这对兄妹都是嘴上没把门的,只不过一个真天真,一个真爽朗。千莲是真的没什么心思,大表哥也不似奸狡之辈,只不过喜欢嬉笑罢了。解语瞧见万弘璧一表人才,忽地想起孟家幼侄长到如今,怕也是有这个年纪了,只不知如今是何模样,过得可安好。
解语正要说话,便听船底好似有什么声音。“什么人!”万弘璧也听到了,忙站起身将两个妹妹护在身后,命下人趴下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