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听说了为长姐准备的欢乐散被她一个大意吃到了肚子里去,还和司徒楠搂抱在一起之事后,苏念晴已经哭晕了好几次,每每想到自己竟伸了手去撕司徒楠的衣裳,她就觉得肝阿肺啊似是被扎了千百次一般,疼得她只会成天捂着自己的胸口泪流。
甚至还曾拿了白绫要悬上房梁,好在被进屋来的刘姨娘给撞了个正着,大惊失色之下把白绫夺了走,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哭。
刘姨娘因此偷偷往沁竹居里又多塞了几个丫鬟进去,只为能护好自己的女儿。
一段时日之后,自家女儿的情绪日趋平稳,不再有寻短见的念头;这日,府中的事情并不多,她一连往沁竹居跑了好几趟。
因着有宫中的御医抽出时间跟着,苏念晴摔坏的脸已经长好,原本伤得像花猫一般的脸此刻已经如昔日那般白皙光滑;再看那被磕出来的两个牙洞,此刻已经被填补上了两只由核桃木制成的木牙,咋一看,和普通的小白牙没什么差别。
刘姨娘眯眼细细瞧了瞧,面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宫中的御医果真医术了得,瞧这前两日才接上去的牙,精巧精巧的,若不细看都分不出是假的。”
苏念晴倚在窗边,因着这几日哭得多了的缘故,一双眼睛还红肿着。
虽不再寻死寻活,心中却还是郁结,并无那心思去附和自己生母的话。
刘姨娘也知她心情不佳,也不怪她的不搭理,头一抬见屋里还有几个伺候的,便挥了挥手让她们都下去。
这才拉过苏念晴那纤细的手道:“晴姐儿,你也不要心里不爽快,你和司徒楠的亲事并非就此定了,毫无回旋之地。”
倚在窗边看着窗外景色自个儿失神的少女这会儿面色才有了些神情,她回了头,明明是心里苦得想哭,眼眶却干涩无比,挤不出半滴泪来:“日子不是都定了吗?若不是我不肯点头,这会儿怕都已经被抬进太仆府上了。姨娘,难道女儿就要这样和那个烂人过一生吗?女儿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女儿不想,女儿真的不想啊……”
见自家女儿情绪又濒临崩溃的边缘,刘姨娘赶忙腾出一只手来,安抚一般地拍着她的后背:“司徒楠自是配不上你的,我的女儿也应该是嫁给最好的男子。”
少女不言语,想哭却又哭不出来,那泪水在前阵日子已经流干了。
刘姨娘眯了眯眼,才道:“虽说两家已经给你们选好了日子,可是那也是实属无奈,出了那样的事情……”点到为止,刘姨娘并未继续说下去,顿了顿又道:“你今年才十三,还有两年的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姨娘会想尽办法谋得主母的位置,如此一来,到时候我说的话便有了分量,定会为你争取。”
苏念晴的眸子一黯,“到时候?到时候要多久,女儿只怕是等不了。”
刘姨娘看了看自己女儿又回复毫无生气的脸,眸子闪了闪,道:“我倒是有个法子。”
苏念晴不说话,只是拿眸子看她。
刘姨娘便道:“你不是喜欢许左都御史之子许令辰吗?”
“可他身上已有婚约,再者,我现在这个样子,人家又如何看得上我?”
刘姨娘忽地笑了笑,提点道:“……若你‘不小心’和他生米煮成熟饭呢?”
窗边的少女闻言,身形一颤,随即面上腾起了红晕,黯淡无光了好几日的眸子顷刻间燃起了希望之火。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