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的世界里,到底是做下了什么样的事会让他自己认为已经回不了头呢?
苏念语着实想象不出来,只是在听得太子说了这句话的时候,眼皮猛地一跳,心里更是没来由的一慌;脑海里刚闪过要问个究竟的念头,那厢,太子就好似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一般,带着三分笑道:“我的人你也看到了,难道你不好奇,之前我让他去做了什么?兴许,会让你很伤心呢!”
苏念语无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世子,身子不由僵了僵,“你是不是对世子爷做了什么?”
太子笑了笑,回答得干脆,“我让他去了大牢,把舒白给杀了。”
苏念语愣了一愣,死死地盯着太子,“你和世子认识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真的对他下了毒手?你骗我的罢?”说到最后,尾音颤得不像样。
太子轻笑了一声,“你说呢?”顿了顿,又道:“否则,你觉得我为何说回不了头?”
苏念语不信,怎么也不信,只觉得整个脑袋瓜轰的一声炸开,浑浑噩噩的,听不进看不到,全身更是使不上什么力气,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幸得身侧有宫女上前来扶着,待她的眼珠子能微微转动之时,她竟已经坐在了御书房里,正好看到一身紫袍的太子正给半卧在软塌上的皇帝行礼。
皇帝的脸色看起来又苍白又难看,见太子来了,眯着一双眼睛看他;荣安公主本是坐在皇帝的身边,这会儿却是一下子从塌边站了起来,又走到了太子的身边小声道:“太子哥哥,我不是说您要等一等么?父皇如今还在气头上,我还没哄好呢……”
荣烨望了望她,“荣安,你别怪我。”
荣安一时没听清楚,“什……”么字还没说出口。就觉得后颈一疼,便双眸一闭,软在了荣烨的怀里。
荣烨轻轻抱了抱她,才小心翼翼地把人交给了宫女扶了下去。“把公主送回长生殿好好看着。”
宫女应了声是,不敢耽搁;面上一向挂着笑容的荣烨,这会儿却是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们出了门口,这才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
刚一回头。便迎了皇帝的一阵怒吼,“说,舒白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
这般吼了一通还不解气,随手就把搁在手边的小桌盘扔了出去,正好磕在了荣烨的额头上,霎时,一团鲜血就从伤口处蔓延开来。
荣烨却是连脸色都未变,只抬了手在受伤处摸了摸,待看到一手的鲜血声,眸底明明暗暗的一片。须臾之后,却是笑了,“在你的眼中,是否只有舒白一人?”又盯了盯手指上染着的血迹,笑得肩膀都在颤抖,“他在哪里?那我便告诉你,他已经被我杀了。”
面上原本就惨白惨白的圣上一激动,血气上涌,双眸圆睁道:“你……你……”却是一阵咳嗽声汹涌袭来,咳得他双颊通红。满眼的泪花。
即便如此,他边咳边指着太子,一副要怒骂他的模样。
太子慢慢地摸出帕子拭了拭血迹,唇角虽笑着。却看着分外凄凉,“我有时都在想,舒白才是你的孩子吧?其实,你的太子才应该是他罢?你从小就把他抱在怀里逗着闹着,任由他揪着你的胡子,而我却只能在边上画画习字。偶尔羡慕地看看你们,还会被你用戒尺打手心呢!其实你不知道,我不仅手痛,心也痛。”
“你因着喜欢舒白,他便从小就在宫里待着,自然也就与我一同学书习字;他天生比我聪慧好学,很多东西都是一学就会,你就逢人说他好,说我资质愚钝,我便暗暗发誓要比他更强。可即便我偷偷学到半夜,赶上他了,你也只是淡淡说一声不错,从来不曾待舒白那边对我笑过……”
荣烨说着说着,却停了,“这样的事情多得我都数不清了,再者,说得再多也无用了,舒白他已经死了。”
年轻的太子坐在杌子上,手中握着的染血的帕子顿在了额边,神色平静,眼神却是冷到了骨子里。
好容易缓过神来的圣上,却是抚着胸口,喘着粗气,终于有力气吼了出来,“放肆!你可知他是谁?你怎能如此待他!你……”
荣烨嗤笑了一声,“他是谁?果真是你的骨血?”
圣上瞪圆了双眼,还没道上一个字,就又猛咳了起来;却在这时,房门被急急地敲响了,灵威侯不失稳重的声音传了进来,“圣上及太子殿下是否在里头?”
顿了顿,又问了句,“臣及臣妻是否方便到屋里一叙?”
圣上正咳得难受,自然是没办法说话,太子便平静无波地道了一声:“侯爷进来罢。”
随着咯吱一声,御书房的门被打开,侯爷夫妇果真出现在了门口;不同的是,灵威侯半曲着身子,双手在头顶上奉着个深褐色的盒子迈着严谨的步伐走了进来。
太子端坐着,一双目光却绞在了灵威侯手中的东西上。
圣上亦是停了咳嗽声,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惊讶,“你们终于来了。”
太子却只是幽幽道:“侯爷手中拿着的是何物?若是用来为舒白求情的话大可不必了,因为他已经死在了大牢里。”
灵威侯大吃一惊,捧在手里的盒子差点就掉落在了地上,“什么?太子殿下莫开这种玩笑,臣今日冒死闯御书房,就是为了证明世子的身份啊……他万万不能死!”
太子双眸一眯,“舒白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是为何不能死?”
这会儿,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