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嫂是个嘴快心急的,这会见陈秉义家的吭哧半天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连忙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程婉瑜主仆几人听得目瞪口呆。
陈秉义因为调戏寡妇,被人抓起来了。寡妇的婆家声称要银子五百两,才能同意私了。
“既然出了这件事,不可能各家的男人不出面管。老爷们肯定知道了这件事儿,咱们妇道人家就不要管了!”庄嬷嬷摆摆手,连忙劝说众人不要着急反正天塌了有大个子再管。
“哎呀,石家兄弟怕是昨天就没回来吧。你们也不知道为啥?”谢志安家的开口嘲讽,那态度仿佛就像是面前站的都是傻子似的。
“哎呦,对啊。大少爷昨晚就没回来,不知道今天回不回来!”庄嬷嬷嘟囔了一句,程婉瑜依然觉得不对劲。
“是不是营里知道了这件事儿,而且不允许同僚之间相互帮助?”程婉瑜的反应出乎意料得快,让谢志安家的不由得另眼相看起来。
“没错!”谢志安家的点头,旁边高大嫂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连忙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事情的过程实在是让人觉得蹊跷。
原来因为要过年,营里头也没什么要紧的训练。陈秉义就告了价要去城里置办年货,按理来讲这都是各家女人要做的事情。可陈家媳妇儿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最远就去巷子口买块豆腐就回家。这样抛头露面上大街的事儿,就算她办了也走不回来。
陈秉义带着碎银去置办年货,然后就听见有喽啰欺负老人。他是个热血的的军人,自然上前三拳两脚将人撵走。随后获救的老汉请他吃酒,他喝多了走在巷子里莫名其妙的被人从脑后敲了一棍。
醒来的时候周围站着许多官兵。说他青天白日调戏良家妇女。就将他抓到了衙门里,还将此时报给了所在的营地长官。
长官气的拍了桌子,这么丢人的事情他怎么会去管?更了解他与石峻等人关系非常好。再几个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派人给关押了起来。这会儿石峻几个出不来,陈秉义家的又是个窝囊的妇道人家。
“上午有人来送信。说那寡妇的婆家有意和解。但是要白银五百两,才肯跟县令大人求情放了陈家兄弟。”谢志安家的将高大嫂的话接了过来,原原本本的说了个清楚。
陈秉义家的要说百八十两的伸手跟几个邻居借一借,兴许还能凑足了。这些年她省吃俭用攒下了不少,一下子花出去心里虽说心疼可也没有办法。
只是五百两哪里能拿出来,三花胡同都是穷苦人家。唯有程婉瑜是个有钱的,穿金戴银没有重样的衣服。身边有好几个丫鬟跟着伺候,大冬天吃着精细的蔬菜一出门就有马车坐。
陈秉义家的就再也没见过比这还富裕的人了。所以这个时候上门借钱。
“你若不借给我,我家那口子可就要死在牢里面了。”陈秉义家的察言观色,见到程婉瑜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就跪在地上哀嚎。
程婉瑜翻了个白眼:感情要是不借钱,那就是自己的罪过一般。
“陈家嫂子,不是婉瑜不借给你。实在是是里面有些猫腻想不清楚,你也不能太着急就什么都相信!”程婉瑜耐着性子与她讲道理,她坐在地上泪眼汪汪的问道:“什么猫腻?”
“第一,陈大哥这件事儿实在太过蹊跷。你们有没有去牢里看过他,问他事情的经过?”…
“第二,那人家这么快就找到了你们家的地址。不觉得很奇怪么。说什么愿意和解只要给钱就行。这话为何不在衙门里说?若是你们给了钱,他又不撤官司,你该怎么办?”
这两个问题一时将陈秉义家的难住了。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她抬眼看见程婉瑜花团锦簇高高的坐在炕上,腿上盖着一个洋红撒金的小被子。炕桌上还有她喝了半口的茶,身边有个俊俏的红衣小丫鬟在慢慢的顺她的背。
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来,她一个有了身子的女人是不愿意管自己的事儿了。所以才说了这么多话,让自己相信这件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
想到这里悲愤道:“我不管,我只知道只要拿了钱我男人就会出来。你是不是怕我们还不上钱,所以编了巧话要羞辱我?”
听听,听听。这就是借钱的才是大爷,你不借钱也不对。要钱的时候。人家都要吃不上饭了还要还你钱更不对。
程婉瑜深吸一口气,耐心的给她解释:“这个人家心肠歹毒得很。就是欺负你不懂大齐国的律法。已经进了衙门备了案,不是他说能撤回就撤回的。况且陈家大哥还是在朝廷的从七品武官。事情不查出个水落石出。就算衙门里放他出来,营里的军棍也会把他打死的!”
这一句打死,吓得陈秉义家的捂嘴惊呼不敢再胡闹起来。想着程婉瑜比自己明白一些,出身好见识多就听话起来。
“为今之计,就要找个壮师去看看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查清楚之后,再给陈大哥洗刷冤屈。”程婉瑜给了一个正确的思路,在场的人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可是问题来了,谁去城里请壮师?
程婉瑜端着茶杯刚要喝水,就被这个问题惊住了。将刚放在嘴边还没有喝进去水的杯子搁在一边:“这里面最合适的人当然是陈家嫂子了,若是没有银子我这里到有尽管拿去!”
陈秉义家的闻言脸蛋一红,扯着不慎干净的裙角嘟囔:“去找壮师傅要去城里的,那样抛头露面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