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受的伤是很严重的,叶秋和查文斌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三个基本已经到了各自的极限,剩下的四口棺材谁还能保证可以再战?下山是唯一的选择。
我忘记了我是怎样爬下那座高耸的老鹰‘洞’的,当你战胜了恐惧之后真的可以变得无比英勇,我去县里医院呆了三天,后来我的耳朵是保住了,但是其中一根神经却永远的伤了。
这一战过后查文斌消沉了很久,在他的认知里,原来道术并不是可以制敌的唯一法宝,原来那些旁人看着匪夷所思的道术在子弹面前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他问我:“为什么学道士的越来越少,或许是它真的太老了,已经要被淘汰了。”
我竟然无言以对,那些看着很厉害的僵尸在枪械面前就和凶猛的野兽一样,我想古人或许是无法制服这些东西的,于是他们发明了用符咒。但是若干年后,就像曾经盛极一时的中医一样,当现代化医院的护士从我身体里‘抽’走血液去化验一般,那些中医的望闻问切也逐渐消失在了历史的舞台,懂的人越来越少。
那一役过后,查文斌走了,和他一起走的还有叶秋,只有他俩在一起的时候能说上话吧我想,可是我没有想到叶秋并没有追随查文斌。
洪村那几年的风水的确不好,那一年的核桃树依旧没有结果,我知道在那片高山深处的老鹰‘洞’里依旧有一样东西克制着洪村的一切,可是这个秘密我守口如瓶,我答应他,等到他回来的时候。
那一年的五月,也就是查文斌和叶秋走后的第一个月,百般无聊的我正在家中‘门’口的杏边钓鱼,我的身边是呆呆,自从叶秋走后,它就一直跟着我。突然间,我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我以为是呆呆又在跟我闹着玩,随手一挥道:“别闹,晚上还想不想喝鱼汤了。”
“当然想啊,咯咯……”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容,这声音好熟悉,我一转身,果然是她,那个古林‘精’怪的少‘女’正弓着腰一面笑一面往后退,突然间她朝我丢了一颗石子,然后撒‘腿’就跑,袁小白,你终于回来了。
她一边笑一边顺着我家的上坡跑,她的行礼丢在了桥头,这个家伙真是一点没变,苦力的事儿永远都是留给我。那是两口沉甸甸的箱子,上面写着很多我不认识的字母,我拖着箱子刚走过桥的时候突然想道不对劲了,这家里可还有一个‘女’人呢!
没错,那个‘女’人就是钭妃,如果说袁小白是金庸笔下古林‘精’怪的赵敏,那么钭妃便是古龙笔下的孙徐,这些年相处下来,我深知这个少‘女’的眼里只有那个叫作查文斌的男人。只是眼前的这个丫头呢?我摇摇头提醒自己不要再去‘乱’想,反正她总不会是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