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再看,前挡风玻璃透过去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冲着我们招手。
“嘿,胖子醒醒。”我一脚踹在他后座上,这家伙睡的比猪还死。
胖子打开‘门’,那个小‘女’孩手里有个牛皮纸袋子递给了胖子,她说道:“有个叔叔叫我把这个给你,他说你们快点离开这里,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胖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张火车牌,一本本子,那会儿还没有居民身份证的说法,那本本子就是胖子的身份证明,有了这个,胖子也就可以走了。
“能走嘛?”我问道。
胖子看着手里的火车票,是最早的那一班直达上海的,他看着西安站大‘门’处的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长舒了一口气道:“应该能。对了,枪不要带了,丢车里吧,带不走。”他又转身回来对车上的刘三爷抱拳道:“三爷,晚辈多有得罪,请多包涵,那尊佛像在我间屋子左边的房梁上用布包着,您派人去取吧。另外,告诉丁爷,我欠他的有机会一定会还,再会!”
火车,我又再次上了火车,只是这一次我不是一个人,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村庄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胖子,我他娘真想‘抽’你,老子那些磁带全拉你家里了!”
四天三晚后,上海虹桥,几年前我和胖子也曾经来过这儿,只是那会儿到处都还飘着文革的标语,满场的都是带着红袖章的红卫兵。
上海的繁华在这里已经可以见到端倪,来来往往的客商已经把那间馄饨店都占满了,我和胖子蹲在马路边吃着馄饨,我问他道:“要不去找小白?”
胖子嘴里塞着馄饨含糊道:“你有她地址嘛?”
我从兜里掏出一本小本子说道:“有,以前寄照片的时候给我们都留了,记在这儿呢。”
“行啊,我也想念小白的手艺了,别说她烙的大饼还不错,很香啊。”
“成,那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吃完咱就走。”
上海,一座纸醉金‘迷’的城市,短短一百年的历史它见证了两个王朝的兴衰,它也同样经历了那一场场残酷的战争。无论是谁,这座城市永远都是争夺的焦点,上海,你翻开它的近代史就如同那个美丽的陈圆圆,谁都想霸占,谁都想拥有,它在蹂躏中被建设,它又在流血中繁华。
淮海路131‘弄’2号公馆,这是当年袁小白留下的地址。
我不知道这座公馆到底是啥样,我也没有见过公馆,但是人力车的司机听说我们是去那,他足足上下大量了我和胖子五分钟,最后憋出一句:“侬要搞搞清爽哦,地址么错吧?”
“没错啊,师傅,去吧。”我说道。
那个司机一条‘毛’巾往头上一搭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