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冲一坐下,刘禹铜眼中如同迸进了砂子般,只觉极为刺目。
就是秦越人也诧异地扫了丁冲一眼,没有说话。
刘禹铜皮笑肉不笑地道:“晋皇陛下,我听说您请的都是和我身份相若之人诊治武妃,为何会有这种看上去还没有断奶的黄口小儿?若早知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此参加会诊,我本草堂可丢不起这个脸,不来也罢!”
晋皇连忙看向了顺阳王李泰,神色不善地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这些小毛头要牢牢看好,别扰了我请的神医诊治!”
李泰脸色有些难看。
他这几个月实力恢复后,才又和皇帝时隔十几年重新走动起来,恢复了些许往日的兄弟情。对于晋皇,他并无多少怨恨,只怪自己年少轻狂,自己废了自己,才没有坐上皇位!现在对他而言,只要现在大晋好,他并不介意当个退居幕后的王爷!
但没想到自己刚当众发出的命令,皇帝就给自己难堪责令收回,着实令他有些下不了台!这个皇上,对武妃的紧张,明显已经超越一切了,这到底值不值得!
丁冲看着四面八方同情和嘲讽的眼神,心中如坠冰窟!在云水阁他欲与之交换舍利子,智在和尚嘲讽他不过是一只蝼蚁,有何资格与宗门谈交易!
他退而求其次,托上顺阳王的关系,来养心殿医治武妃,却被再次告诉,你年纪轻轻。不配与我们同台。还不走开!
相仿的遭遇。让他的拳头瞬间收紧,捏得咯咯作响!
果然是新的环境,新的挑战!哪怕在大齐早已挑动风云,无人不晓,在此,他还是谁都看不起的籍籍无名之辈!现在,顺阳王也帮不了他,能帮他的。只有自己!
自己和这刘禹铜何冤何仇?敢情是他在秦越人那儿的亏,想对着自己这个看上去好欺负的年轻人发泻转移了!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我看秦玄尊比您年轻得不是一点半点儿,现在还不是同台共诊?您还是专心救人,就当小子不存在就是!”丁冲咬了咬牙,隐忍着淡淡地道。
他不想与刘禹铜纠缠,但他的这个比较,却惹毛了刘禹铜!
其彻底转过身来,看着丁冲阴森森地道:“好个有志不在年高!你是在说你自己?不过我怎么不知道,我中原七国何时出了什么年轻的医道天才?哦。唯一有些名气的就是秦越人他儿子了,你不是他吧?”
秦越人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冷声道:“刘老鬼,你明知我儿子几年前在边疆混战时,为了医治灾民已经失踪了,又何必揭我伤疤?是不是你真想尝尝我的全部实力?”
“二位,不要动怒……”
丁冲听了这话忽然一怔,脑中莫名蹦出一个人来:他的弟子,丁家现在支系长老丁七!
论年龄,论失踪地点,论丹道天赋,都对得上号了!难道真地无意找到了丁七的身世线索?等有机会,倒是要和秦越人好好听打一下他儿子的具体情况!
晋皇将二人安抚下来,刘禹铜仍对着丁冲满脸冷笑,不依不饶地道:“小子,你师从何人,有何本事坐在这里,我倒要听听!”
似乎他今日就拿准了,在秦越人处受多少气,便要将同等气发泻在丁冲身上!
丁冲深吸了口气,要不是今日为得是救人不是杀人,召出三头妖王,哪怕此人是什么玄尊,但也必死!
淡淡地:“大齐,丁冲!”
本来以为定然没人会有反应,没想到四字一出口,极为安静的养心殿内就炸开了锅!
“齐人!居然是卑贱的齐人!齐晋十年不曾往来了,居然还有齐人敢来晋?连大晋小儿都知道当年齐国背叛盟约做过的卑劣之事,这个丁冲还敢送上门来?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叫丁冲,莫非和那个杀神丁震有什么关系?”
如同赵人畏惧白起,晋人惧恨的却是丁震!
“就算不谈国仇家恨,大齐的医丹实力,在七国当中,可是在倒数的!陛下岂会去大齐请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齐本土实力最强的丹坊是叫丹王宫和回春殿吧,这二家成立才短短数百年,连给本草堂提鞋都不配,这个丁冲,有什么资格和刘大师并肩而坐!”
“哼,黄口孺子,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只怕给武妃一诊脉,那强大的邪魅之力都能要了他的小命,等着瞧吧!”
“顺阳王恢复实力几个月,刚刚受到陛下重视,却不知受了何等蒙敝,让这大齐小儿混了进来,实属不智!等会儿这个丁冲被邪魅吓得屁滚尿流之际,顺阳王府的脸也跟着就丢尽了!唉,一世英命,毁于一旦!”
刘禹铜听到殿中大晋皇室的众多顶尖玄君的议论之声,本来忿忿不平的心态反而平静了不少。
秦晋历代有联姻之好,又都与齐有仇,丁冲一亮名身份,同仇敌忾下,正在训斥丁冲的刘禹铜就得到了殿中绝大多数人的支持认可!要不是身处皇宫不能动武,众多玄君的唾沫星子都把丁冲淹死了!
其实武媚,也是本代秦晋通婚的结果,但谁也不知道,他在大秦的旧情/人薛怀义,现在也是金人殿的一名凡元境高手!二人还仍在来往,甚至在薛怀义的帮助下,武媚的武道境界节节攀升,也到了高级玄君之境!
“丁冲是吗?”刘禹铜一个冷笑,“大齐有会用药的吗?要不要老夫教教你,怎么用正确的姿势煎药,把脉,甚至吞服丹药?哦不!老夫何等身份,怎能亲自教你,我看,你这黄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