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瑶焦急了半日,却没有寻到脱罪的法子。
虽然祖父祖母尚在,但是整个秦府都是母亲在打点。若无重大过错,祖父祖母是不会多管,顶多是在她们去请安的时候,训诫几句。
而如今朝堂风云莫测,祖父费尽心思,与皇家攀上关系,若无变数,他们秦府便是得了泼天的富贵。父亲是国丈,大哥是国舅,这样的身份谁敢与他们秦府比拟?
正是因此,祖父谋划许久将自己的门生举荐,安插在朝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他历经三朝,与皇家有这么一层关系,长孙华锦定会允了。
可最后因为她的事情,导致祖父功亏一篑,如何不怒?
想到这里,秦玉瑶委屈的落泪,长孙华锦怎么能这样狠心?她不求他爱慕她,给她一个名份便可。为此,她不顾礼义廉耻,亲自送上门去,他却对她不屑一顾。甚至因而生怒,对付秦府。
双手摸着面颊,她虽没有水清漪的倾城国色之貌,也美丽可人。水清漪一个落败侯府的嫡女,怎得就有幸得他如此倾慕爱护?她堂堂首辅大臣的嫡孙女,难道还配不上他么?
“春柳,他究竟是如何想?我不求他停妻再娶,我也不奢求他对我好,只想嫁给他,哪怕是一个侧妃,我都愿意。可他为什么……为什么就不将我放进眼底?哪怕一眼!”秦玉瑶悲从中来,扑在晚秋的怀中大哭。她的身份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她自问配的上做东齐最尊贵的女子,自己这样委曲求全,他难道就没有瞧见么?
晚秋心疼小姐,小姐一直是老太爷留着送进宫为后的人,可她命不好,登基的是一个方才出生的婴孩。倒是小姐出生一岁的嫡妹幸运,与圣上订亲,只待长成便可入宫为后。
“小姐,你莫要伤心,摄政王只是没有见着你的好。时日久了,他定会瞧见的。”晚秋安抚着秦玉瑶,小姐从小到大,便不曾受过这等委屈。秦府的女儿是百家求娶,如今委身给摄政王为妾,都糟嫌弃。小姐本就心高气傲,这么大的落差,她如何能接受?
“晚秋……我心痛,他这样落了祖父的脸面,难道没有想过祖父会问罪我么?”秦玉瑶哭的梨花带雨,娇美的容颜如晨花带露,楚楚动人。
晚秋觉得小姐是魔怔了,摄政王恼了她的作为,敲打老太爷就是要老太爷管束她。怎得就看不明白?
“摄政王他方才坐上这个位置,许多人定是不服从,他要将就平衡之道。而今秦府他已经抬举,若是偏宠了秦府,难免会有其他大臣不满,连带着秦府也会在风口浪尖,这才提拔了江阁老的学生。”晚秋觉得小姐往日里精明,怎得这会子犯糊涂了,未免她再在此事多做纠缠,赶忙开口道:“小姐,我们不过是内宅妇人,庙堂之事不是我们能插足,摄政王不是意气用事之人。”
晚秋这一番言论,稍稍安抚了秦姚。忙吩咐晚霜去打水给她净面梳妆,这才去了秦老夫人的屋子。
晚秋打帘,晚霜推着秦玉瑶进入屋子。只见临窗摆着的榻上,独歪着一位鬓发如霜的老妇人,腿边跪坐着一个身着纱罗的龄女子,在给老妇人捶腿。秦老爷站在底下,给老妇人说着话儿,似在替秦玉瑶母女开罪。
秦玉瑶缓缓的站起来,欠身问好。
秦老夫人掀开眼皮,精芒暗敛的眸子里冷光乍现,厉声喝道:“跪下!”
秦玉瑶素来怕秦老夫人,被她这一眼看的手脚发冷,猛然发怒,浑身瑟缩的跪下来。高肿的脚踝不便,传来阵阵扎心的痛,却不敢露出丝毫。
秦老爷看着女儿眼睛红肿,显然是哭了一回,心里心疼,毕竟是自己亲生,从小娇宠大的,从未受过这等委屈!便替她向秦老夫人说着好话:“母亲,您也莫怪瑶儿。这婚事当初是父亲与我一同商议,后来换成了她妹妹。她……”
“闭嘴!”秦老夫人丝毫不吃这一套,错了就是错了,何来这些借口?“她如今已经及笄,她这般大我已经入府嫁给你的父亲,没有多久就怀上你,是懂事的年纪。咱们秦府门阀世家,在这帝京有头有脸,教导女子都是循规蹈矩,怎得就出了她这个妖孽!半道堵截男子,上赶着给人做妾!怎得就不摔死了,我与老爷子也省心,免得牵累了府中其他女儿!”
秦老爷未料到母亲气性这般大,想到她身子不好,也就没有替秦玉瑶说话。
秦老夫人冷笑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当年若不是用那些个下作手段,怎得能进我秦家大门,又岂会教出这起子孽障!”秦老夫人怒极,这才将心中对万淑萍的不满宣泄而出。
恨铁不成钢的狠狠剜了秦老爷一眼,她最中意的还是合德亲王府上的楚昕薇,是她瞧着长大。为人出身教养样样不差,楚昕薇生养出的女儿,她见过一面,是个知规矩的。想到此,看着唯唯诺诺的秦玉瑶,心中一堵,愈发的来气。
秦玉瑶拢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拽成拳头,低垂着头,众人瞧不见她的神态,可地上一滴一滴的水珠,落在青玉地板上。
秦老夫人瞧着没得心里升起一股子烦躁之气,脸色阴郁:“你可知错?”
秦玉瑶咬紧唇瓣,秦老夫人的手段她见识过,背脊紧紧的绷着,心里寻思着该如何回答。
秦老夫人见她许久不吭声,冷哼道:“你清誉有损,趁着此事不曾宣扬出去,你去家庙……”
秦玉瑶眼睛圆睁,心底震惊,诧异的看向秦老夫人。秦老夫人这是要逼她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