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二人几句话的功夫,非但半个字没提要帮她,反倒把她当成将死之人看待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如今看到他们准备‘逃走’,桃姨娘哪还能继续忍得?当即伸出一手,颤巍巍指向他俩离开的方向。
“你们、你们救救我。我……我肚子好疼啊……别是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若是晚了出了岔子,你们可能担待得起?”
长宁回头,呲着牙笑笑,“没什么担待不担待的。成,就活着。不成,咱们兄弟也会给你找一块尚算干净的山头做坟地。亏待不了你的。”
桃姨娘本就是因了和‘坟地’有关系的事情而被抓了进来。如今听到长宁这样说,她一时间也摸不准他是无意说了这么一句,还是故意提起先前的时候来刺激她。
桃姨娘恨得牙痒痒,却也无计可施,只是哀声求道:“还望两位小哥儿帮忙找找人。看看有没有法子让我上去看看大夫。”
长宁笑得暖如春风,“那好。你过来让我们瞅瞅。如果真像是生病了,我们或许会叫上个郎中来给你瞧瞧。”
桃姨娘不知梅夫人会使了什么法子来救她。沉吟一番,觉得从外头叫个人来,若是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碰到梅夫人的人,便道:“那就麻烦小哥儿了。”
可是一想到先前这两个人冷眼看着她的模样,她的心里就恨得难受。
急急思索了下,她估摸着自己对廖鸿先还有用,这俩人也不敢让自己出什么事儿。于是捂着肚子颤巍巍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不堪重负一般颓然倒地。
“我这身子,怕是熬不到等郎中过来了。不如你们带我上去,找个地方躺躺,或许就能挨到那时候了?”
面对桃姨娘的哀声请求,长安和长宁面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来。
这笑容让桃姨娘有些犯怵。
她有些后悔刚刚摔倒的决定了。想着要不要装得再卖力些,哀叫声大一点,表情痛苦点,这两个人或许就不至于没那么同情心了。
这个念头在心里头闪过,刚要准备实施。谁知长宁双手环胸,抱臂看着她,眼神轻蔑地道:“在上面躺躺,使得;去请郎中,也可。只不过,你的如意算盘莫要打得太响了才是。不然,后悔的可是你。”
桃姨娘五官痛苦地挤在了一起,抬起头来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长安懒得和她继续废话下去,闻言也不吭声,直接脚步轻掠飞速到了她身侧,抬手朝她颈后一个手刀劈了下去……
桃姨娘脖子后面骤然一疼。然后两眼开始发黑,意识忽然模糊起来。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两个年轻长随,抬起手来,恨声说了句“你们”,这便再也接不下去,双眼一闭,咚地下倒在了地上。
长宁笑得开心,“这一声听着才真切。”
长安点点头,“嗯,起码不是装的了。”
两人相视一笑,走出地窖,在外面重新落了锁。
三名守卫等着外头。
长宁过去,与他们低语几句后,守卫会意。其中一人走了出来,去到地窖下面,背了个人出来。
那人穿着脏兮兮的衣裳,看上去好些天没有洗了。原先为了扫墓而特意穿的素色衣裳,此刻已然变成了灰色。
守卫将她背在身上,与长宁长安说了两句话。长宁不耐烦地摇摇头,指指长安,打着哈欠离开。
长安看了看长宁的背影,低声说了一句话,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这俩管事的都不在了。背着人的守卫四顾看看,显得有些茫然。
另外两个同伴不知说了就什么,他点点头,背着人朝了一个小屋子行去。
身上背着人,他行动不方便,腾不出手来打开屋门,抬脚就踹了出去。
门年久失修,早已有些破败。此时不堪重负,应声而开。其中半扇晃了晃,塌下来了半面门。
他唾弃地咒骂了句,背着人晃晃悠悠走到屋里的榻边,将人丢到榻上,这便拍拍手,走出了门去。
经过屋门的时候,他看了看那破掉的木板,不甚在意地拍了两下,拉过房门,大致掩上,全然没当回事,就也离开。
就在他的身影消失之后,一个身影从屋顶处小心地挪动着。四顾张望了会儿,这才跳到地面上。
来人身穿皂色衣裳,短衫打扮,蒙着面孔。行动敏捷,干脆利落。
他看着破败的房门,朝里看了眼,见到那背对着房门躺着的女子,心下盘算了番,也不去推房门,而是就着那大半个破门的漏洞,小心地钻了进去。
往前行了几步,他轻声去唤床上之人。谁知对方不知是晕了还是睡过去了,竟是全无反应。
这人暗暗说了声晦气,四顾瞅瞅,屋子无窗,只有这门一个出口。
他回头看了眼外面,又凝神细听了下,确认周遭百米内应没旁人,这就走到门边,小心地将门打开。
门年代久了,开关时候的吱嘎声特别明显。
皂衣人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将这个声音降低到了最低。
眼看着屋门打开的大小足够他背着床上之人出去了,他就松开了手,折回床边,准备把人背上。
因着不确定对方是睡着还是晕着,为保险起见,他打算直接用mí_yào把人迷晕方便背走,省得对方尖叫起来坏了事。
他刚刚将手探到怀里,说时迟那时快,床上之人突然翻身而起,抬手朝他脸上洒了一把白色粉末,一脚踹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