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她与崔少爷去到外间,快速地来回走了几步,“你有多少?我全买下来!”
“昨日之事是晚辈不对。王妃若不介意,晚辈可以将手头现有的一些尽数赠与王妃。”
一听会免费赠送,董氏慢慢冷静下来,反倒有些迟疑了。
她警惕地望着崔少爷,问道:“你待如何?”
崔少爷哂然一笑,道:“晚辈不求别的,只求与廖姑娘一见。”
听了他这话,董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冷哼一声,沉了脸道:“你们二人缘尽于此。”
崔少爷捧出那袋‘奇药’,道:“单这小小一袋,便值好几百两银子。若是王妃喜欢,晚辈屋子里还有几袋,与这一袋一起,尽数送与您。只求王妃喜怒,再给晚辈一次机会。”
眼看着董氏望着那些东西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忙又麻溜地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个头,“还请王妃念在晚辈待王府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原谅晚辈做下的糊涂事吧!”
董氏不再待见他,无非是两个缘由。一个便是红燕,另一方面,则是他看到了不该看的。
明明是两桩,他特意只提‘糊涂事’这一个,董氏定然明白他已下定决心,不再提及廖泽昌那件事。
只要她明白他和他们一条心,就好办了。
加上还有那‘奇药’来当助力……
崔少爷面上紧张万分,心里头倒是安定了许多。
“王妃大可放心。王妃将晚辈当做自己人,晚辈自然会尽心尽力。如今泽昌生病,必然当他是亲哥哥一般好生照料。等下将手中奇药尽数奉上后,晚辈会修书一封寄回家中,让父亲尽快再多送些奇药入京。这样,便可保泽昌不再受到病痛折磨了。”
他这话,半是表明心迹,说自己会将廖泽昌的事情搁在心上。另一半,也有点威胁之意了。
——若想廖泽昌不那么痛苦,董氏就得答应不再赶他走。不然,这一袋用完,莫说给父亲去信再弄些来了。就连他手头的其他几袋,也不会出现在这永乐王府中。
没多久,就传来董氏疲惫却舒缓的声音:“那就先这样罢。”
这句话模棱两可,却隐含着‘依着先前那般、不作改动’的意思。
崔少爷知道她这是松了口,惊喜地抬起头来,又赶紧垂首,重重磕了个头,这才站了起来。
临走时,他特意叮嘱道:“此物虽极好,却不适合给未嫁女儿家用。”
董氏虽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但有许多草药,也是不适宜用在女孩子们身上,就也没多想,说道:“你放心。心慧那边,我会小心的。”
崔少爷这便放下心来。
他虽想拖了王府下水,却不希望娶一个染了那东西的妻子……
崔少爷前脚刚走,一个婆子就悄悄溜出了新荷苑,偷偷摸摸往晨暮苑行去。
先前崔少爷刚来,说自己有奇药想要求见王妃时,有一个丫鬟进屋将此事禀告了王妃董氏。那丫鬟与这婆子极为相熟,出来后就将这事儿告诉了婆子。
婆子知道封妈妈大方,会给银子,得了信儿就亟不可待地告诉了封妈妈。她却不知崔少爷到底拿没拿来那药,只得又回了院子一趟。
如今既是知道崔少爷已经将此物给了董氏,婆子就依着先前封妈妈吩咐的,又来寻她了。
“崔少爷来过了!”婆子看着封妈妈,满脸喜色地搓着手,“刚刚离开!”
封妈妈知晓她是为了银子而来,就摸出碎银子。却不给她,而是先问道:“那他可有把那东西给了王妃?”
“自然是给了!而且,看样子,他和大姑娘的婚事,还能成!”
封妈妈不欲理会二房的事情,崔少爷和廖心慧的婚事,她只一听便也抛到了脑后。
她只注意到了一点——那东西。进府了。
之前她听了婆子的话后,将事情禀告给了江云昭。听闻江云昭所言,她已然明白这事儿干系重大。如今江云昭二人不在家,她将银子给了婆子,匆匆忙忙就去寻人。
因着廖鸿先和江云昭不在家,她找来邢姑姑、李妈妈,还有蔻丹红霜。几人聚到一起后,封妈妈就将这事儿大概说了。
“那东西可是个祸害人的。如今已经进了府,少不得会在府里传开。我们需得守紧了,千万千万别让那东西进到咱们院子来!”
她说话做事一向极有分寸,这种话,断然不会乱说。
其余几人心中有数,赶紧答应下来,各自作安排去了。
……
今日收拾妥当后,廖鸿先遣了人去户部和都察院,多告一天的假,这便与江云昭一同径直去了宫里。
这是二人前一晚睡之前就决定好了的。
一来,有些时日未见,可以看望看望楚月华她们。二来,这天早晨二房的人少不得要闹腾许久,他们俩离府,刚好可以避开。
不过,廖鸿先摆出来的光明正大的理由,却是‘陆元谨的大婚之日要到了’,所以他需要‘进宫与皇帝陛下商议个中细节’。
他并非礼部官员。若是旁人想到这个借口,怕是都不好意思拿出来用。
但廖鸿先不同。
他冠冕堂皇地将这理由使出来,旁人不仅不奇怪,还觉得他廖大人是不容易。一方面得操心着户部和都察院的事务,另一方面,还得随时关心着宫里头的亲戚们。
当真是操劳至极。
操劳至极的廖大人一进到宫里,就直奔陆元睿处,准备将廖泽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