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不是有意要晋封提拔那个媗嫔吗?为何又改口顺着皇后的意思啦?”
连带明德在内的一众宫人都被打发走,萧让身边只带着他,两人悠哉地花园漫步,莫时飞这才忍不住开口求解心中疑惑。
“现在为时尚早,她入宫才半年,根基未稳。”简单地解释完,萧让懒懒地提醒道:“还有,在宫内别叫师兄。”
“现在又没有旁人。”莫时飞四下看看,不以为意。
“有人就来不及了。”
萧让自小在宫里长大,自然明白这座皇城处处隔墙有耳的恐怖。
“是,微臣遵旨。”莫时飞一脸不习惯地行礼,连带的动作看起来也十分别扭。
“手再抬高一点儿,腰下沉,腿撑直喽……”
莫时飞随着着他的命令来回调整半天,终于泄气,起身看到萧让一脸戏谑地坏笑,忍不住郁闷:“真麻烦,不让好好说话也不许好好走路……师,皇上,这种破地方难为你一待十几年。”
听此话,萧让微微一怔。
他从生下来便被禁锢这里,别无选择。若非十岁那年的意外,他被转手送去给当时的皇后现今的太后抚养,又因出身低微不受皇帝父亲待见而被送入太师府,恐怕这一生也没有机会出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这位皇帝师兄最忌讳他幼年的时,莫时飞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接着前面的说:“那皇上今天为何故意露出这种意思,不怕打草惊蛇么?”
“敲山震虎给皇后做个样子罢了,她越是闹腾,纪老头才会相信我荒淫无度沉迷女色,那么接下来的戏才方便继续唱下去。不过……”
莫时飞问:“不过什么?”
萧让眯了眯眼,微微凝神:“不过需要唐怀远和他女儿的配合协作才可。”
“唐怀远想权势想发达都快想疯了,哪里可能不配合。至于他那个女儿——”莫时飞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满地道:“可不怎么样。”
“哦?”萧让好奇侧目:“说来听听。”
“长的是还不错啦!可一个大姑娘家的,还是有夫之妇,眼睛直勾勾明目张胆地盯着一个大男人看,不知羞耻!哪里像个女人啊?!”提及刚才败下阵来的羞耻,莫时飞的声音还有些悲愤。
“大男人?”萧让怀疑地目光在他初始发育的小身板上扫视一圈,忍不住笑:“你一直待在山上,又知道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莫时飞青春稚嫩的脸先是一红,继而一黑,握拳怒道:“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内里笑的抽搐,面上却是一本正经,萧让拍拍小伙子的肩膀安慰道:“猪肉会吃到的,师兄一定会给你找个漂亮又矜持的……猪。”
萧让这边轻松愉快,唐禾媗因他的一句话可是冰火两重天。
虽然免去了晨起寒冻的奔波,可是皇帝改口的那句话让她隐隐不安。特别是她们回来青芜听完转述后,微微一笑道:“或许小姐不会再在这里住多久了。”
她听的心惊胆战,若非特殊情况,自古妃嫔只有晋升分位时候才给换宫殿住所。可是她根本连侍寝都未曾有过,皇帝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如此又过数日,被传唤侍寝,她惊讶的发现养心殿整个卧室的布局也发生了变化,原本龙床右侧的矮柜被移走,取而代之的是一架红木雕花高枕软榻,比一般略宽,可做床用。
“这是怎么回事……?”
巧嬷嬷笑道:“皇上说夜里有时难眠,看书舒适方便。”
一旁果然多了个小书柜,旁边还摆了灯架。
晚上萧让回宫毫无意外地开口让她睡软榻。唐禾媗惊奇不已,赶忙询问究竟自己做了何事使得龙颜大悦,才被提高了待遇。
“下次别总揉着后腰一脸痛苦,巧嬷嬷劝朕房事稍克制一些,以免伤了你或者……”萧让的目光定格在她平坦的小腹:“你腹中未来的皇子。”
嘭——
饶是唐禾媗心有猛虎面皮再厚也把持不住,脸一下如火如荼地燃了起来。
好容易等心情平复,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对,似乎就是从那条该死的丝帕不见以后,事情开始失控了!
如今矮柜又被移走……
眼见皇帝似乎心情不错,唐禾媗探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问:“皇上,养心殿重新布置收拾,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他居然真的凝神细想,唐禾媗紧张的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
萧让沉吟片刻,然后抬眼看着她,正色问道:“包不包括你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