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吃人的老虎野兽,根本不是霍少卿!”唐禾媗着急上火的解释,那帮被蛊惑的群众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听到她叫野人的名字,更加确信他们是一伙的。
“叔,现在如何是好?”
萧柏颜也很为难,如今这情况,不反抗就只能等着束手就擒;可若动手,他又并非白之暮的对手。
对面白之暮的脸上高挂着得意而残忍的笑容,就像猫抓着老鼠不急于吃掉,而是尽情的戏耍玩弄。
进退两难之际,一只带羽利箭以划破长空之势,闪电而至,正中两方中间的土地上,阻住镇上民兵的逼近。
羽箭半截刺入黄土,可见力道之深。
不远处马蹄奔腾,踏步齐整,一对如天降奇兵的大批兵卫瞬间而至,迅速地排出阵队,将现场所有人包裹其中。
本以为是镇长的增援,但那些人一靠近,大家便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规军和民兵,天壤之别。
镇长被两名兵士押着手臂按到在地,犹自挣扎喊叫:“你们干什么!本官可是朝廷命官!”
眼见形势不对,白之暮身形一闪,立时便想溜。
他一有风吹草动,一直留神看住他的十三叔即时跟上,两人在半空中便不管不顾地缠斗起来。
后面来不及,直接从马背上飞身跃起,居然是帮着十三叔一起攻击白之暮的。
唐禾媗一见之下,又惊又喜,高叫:“莫时飞!”接着莫时飞身后又一人也不吝加入混斗中,单打独斗这几人可能没人是白之暮的对手,但是几人合力攻击,不一会儿白之暮渐有不支,一个不小心被打落下地,几样兵器瞬间架到他脖子上。
有刀有剑,品种齐全。
士兵自动向两边散开,分道,一匹雪白的大宛名驹从后面慢吞吞地踏步而来,对众人的焦灼的目光似习以为常。它背上的主人跟他一样白的耀眼光亮,一身雪衣白的刺眼,天人般的容颜上挂着慵懒而闲适的神情。
同样是白衣,不一样的人穿,立时便分了高下。
唐禾媗更是意外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皇上……?”
他怎么会来这里……?
萧让挺直脊背坐在他的大白马上,长身玉立的白色劲装束腕收腰,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打扮让他看上去小了几岁,却更英姿勃发,斯文俊美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少年意气。
他只抬眼略瞧了白之暮几眼,修长的手指一扬,下令道:“此人意图谋害宫妃,死罪,把他带回去。”
白之暮从被制住脸已然变色,此时更是整张脸发青,又惊又怒地抬头怒喝:“萧十三,你居然帮着他对付我!?你可知……”他猛地住了口,脸现不可置信的神情:“莫非你从头到尾竟是他的人,你骗了她……?”
这两个他明显指的不是同一人。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要给自己找个主子。”萧柏颜轻轻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少说两句话,留着堂审时慢慢交代吧。”
那镇长是个连城主都没见过的地方干部,见萧让如此惊人的雷霆之势,已经吓的不轻,又听唐禾媗口称皇上,嘤咛一声便向后仰倒,被众侍卫抬了下去。
一众村民更是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呼呼啦啦地跪了一下,也不说话,只知忙不迭地连连磕头。
萧让叹了口气,命人将这些村民遣散,又下令道:“回去告诉唐相,将这里的道路拓宽重修,加开水运,此处不可继续封闭隔绝下去。”
这种情况下他想到的却先是民生民计,又能有条不紊地逐步下令。萧柏颜歪头看着,意外地扬扬眉,嘴角已悄然轻勾。
“本以为皇叔始乱于心,终困于情,”刚才的事加上莫时飞带回的消息,他几乎有了明确的答案,萧让微微一笑,带着些许调侃:“如今看来,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萧柏颜也笑:“君心亦相同。”
两人笑的畅快,后面一辆马车姗姗来迟,侍卫走来过请唐昭仪起驾回宫,这种情景下也无法公然道别,素手微抬,她悄悄地朝十三叔挥了挥手。
等她上了车走远,萧让才道:“今次之事,多谢皇叔相护,朕会记在心中。”
“不必。”
摆了摆手,萧柏颜爽快的道:“若搁从前,我能坦然接受你的道谢。但是现今不行,我心甘情愿的。”
萧让抬眸,一丝震惊从中快速闪过,但他心思剔透,人聪明,制力又极强,只不动声色地问道:“皇叔此话何意?”
“我也该走了,还有事呢,告辞。”
他如此回避问题,又让萧让一怔,眼见他转身欲走,出声挽留:“皇叔留步。”
“何事?”
萧让的脑子旋转的速度是眼睛的数以千倍,瞬间便做了打算:“皇叔此次立了大功,实在让人感动,皇叔性喜自由不爱俗物,朕想着委任你钦差御史之职,尚方宝剑护身,便去北疆替朕巡察一趟,顺便欣赏塞外风光,皇叔意下如何?”
“听起来不错。”
小皇帝第一次有如此即时的表现,自己刚提了心甘情愿,他便立时做出反应,这是吃醋……?
萧柏颜笑的畅快:“这算是发配么?”
“怎么会呢?”萧让也跟着微微一笑,“七弟的乌衣铁骑不远万里来做这么一出戏,想必他是想念皇叔了,如今朕给立名目,皇叔便去瞧瞧他,也帮一帮他。”
最后句话他敛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