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则想到孙子这些年受了多少苦,不由得擦起了眼泪。
蒋涵接着道:“为了这片家业我杀人,我作恶人都没有什么。西北风沙满天,在那里没有水没有遮盖之物,整日里吸着风和沙子作战。等战事平息,我却得了那种要人命的病。回来之后,母亲和父亲虽对着我哭,可是第一句话却是:涵儿,你如果就这样病去了,这份家业可要怎么办?当时我就在想,原来,我不过就是守住这份家业的工具而已。之后你们娶平氏,打压我身边的下人,无非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将我的家产一点点收到自己手中……”
武王妃想反驳几句,可是看到儿子那发红的眼睛竟然没有办法说出口。蒋涵则叹道:“我本心灰意冷,但没想到遇到了那么特别的何花。她从不嫌弃也不报怨的细心伺候,更加不顾冬日严寒上山中求药。最终为我求来药才救了我一命,那时我就觉得活着才有了意义。本想不再回到这个家中由得你们去做,没想到阴错阳差的还是回来了。可是回来之后你们又对我做了什么?先是对我的救命恩人嫌这嫌那,就算她怀着我的孩子也没有让你们放下那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思想。那是我的妻子,就算她出身再怎么低也是我的妻子。可是你们想到我的感觉了吗,完全没有。”
“母亲,你今日竟然为了一个背信弃义的贱人去找她麻烦,结果气得她差点小产这实在让我心寒,究竟是一个与你毫无关系的女人重要还是你的儿媳孙儿重要?或者,我蒋涵是工具那我的儿子也只能成为你们的工具?哈哈……”他象是想到了什么最可笑的笑话似的自顾自的疯笑了半天,然后突然间板起了脸抬头挺直腰板道:“自今日起,若我再见到你们任何一个做出对何花不利或是过份的事情就不要怪我有仇报仇。”
“你这孩子……我们是你的父母,你怎么说话呢?”武王妃气得浑身颤抖,可是却迎来一片冷冷的目光:“我可以打下这翻家业也可以毁了它,要不要试一试。”
武王就想站起来打他,可是却被蒋清拉住,他苦笑道:“父亲,这事本来就是你们的错。若换了别人这府中只怕已经鸡犬不留了,不要总拿孝字压人,他现在是有家的人,要保护自己的妻儿。”没想到母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怪不得从刚刚到现在脸色一直十分奇怪。
老太君也哭够了,指着武王与武王妃道:“好了好了,让你们没长心。总认为涵儿自小不在你们身边长大就生份了,却看不到他为这个家做了什么,他整天在外面与人拼命你们享受也就算了,如今还要去搅他的家宅不安,若我那重孙儿有什么事我定一块白绫吊死了,让你们闹去。”
武王吓了一跳,道:“娘,您不要激动,我们以后定会注意的。”
蒋涵没有再瞧他们,转身回府,家中尚有何春花需要照顾。蒋清闪身追出来时人已经走了,看着月下那清白的身影他心中十分不好受。虽然他是享受那份家业的人但是却知道大哥的苦,只是他为人清冷很少与他多交谈。这么多年,他想向蒋涵道歉或是说声谢谢但都似乎没有这样的机会。
至于以后,想去贤王府串个门只怕都难了。他想了想还是担心何春花,自派人去打探了一下,等人回来将事情一说他竟也气得躲出了武王府。
他不明白母亲究竟中了那程氏什么mí_yào,都已经嫁作别人妇竟然还在大街上挡着大哥求他帮忙,她不怕别人讲闲话可是大哥却是有妻有子之人。看来还是罚的轻了,当初还不如将人直接沉了溏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