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折靡恍然大悟,原来是蕉宁夫人,怪不得她搜遍记忆也没有这个人,前世里大鹏楼的宫宴蕉宁夫人的确是缺席了的,想必应该就是在找这个荷包耽误了吧。她道怎么还有人敢这样放肆,不但衣着怪异,就连皇后也没有放在眼里,不过既然是蕉宁夫人那就解释得通了。
蕉宁夫人是两年前被圣上带回宫的,从此便冠宠后宫,如果说后宫三姝中另外两位是靠身份地位和家族权势屹立不倒的话,那么她便完全是凭借圣上近乎包容一切的宠爱而爬上三姝这个称号里的。
她没有任何势力可言,因为传言她曾经只是一名卑贱的舞姬,宫里宫外没有人肯同她交好。
但她就敢这样张狂,蔑视一切,无论多少朝臣或是后宫妃嫔进谏,圣上均无动于衷,对她宠爱依旧,大有为她一人覆手天下之意。
萧折靡想,蕉宁夫人大约没有骗人,或许在成为蕉宁夫人之前,她的确是叫做绣浓的。
“那是她的东西,自然要物归原主了啊。你很讨厌她么?我觉得她还好啊……”萧折靡也笑了笑,与朝阳公主勾肩搭背的站在桥上,一时间也不急于离开。
朝阳更加鄙视她的智商了,冷声说道:“她的东西?哼!谁告诉你那个荷包是她的东西了?要说原主,那也应该还给我太……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反正这个荷包是她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可是我看到那个荷包上有暗含她名字的诗句,荷包里装的也是刻了她名字的竹片啊。”萧折靡皱眉念了出来:“那上面写着芭蕉不得宁,误我琴瑟……”
她还未念完便被朝阳打断,似乎情绪非常不好:“别念了!我知道!我们不要说她了,走,我带你去我那里玩,你知道吗,我那稀罕的东西可多了,保证有你没见过的东西。这宫里我倒是难得见到你这么对我脾气的人了……”
萧折靡饶有深意地挑了挑眉,也没有过多追问,毕竟蕉宁夫人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只是遗憾地摇了摇头,拒绝道:“那可不行,我要去我姐姐的宫里呢。”
“你姐姐也是后宫里的妃嫔吗?”
朝阳公主一愣,眼神闪烁着松开了手,显得有些失落,因为母后曾经告诉她,这后宫里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敌人,表面看着心连心互相交好,其实如果没有了利益恨不得背后□□一刀。如果这个人真是某位妃嫔的妹妹,那母后是决不允许她们两人走得太近的。
萧折靡继续摇头,笑眯眯地回答:“我姐姐是二皇妃萧文月呀,我叫萧折靡,你是谁?”
“啊!原来你是二皇嫂的妹妹啊!怪不得这么招人喜欢,哈哈,我是姬骊春,这么算起来我们还是姐妹呢!你多大?看起来应该和我差不多?”朝阳公主惊喜地叫了起来,瞬间又笑着,自来熟地挽过萧折靡的手腕,两人亲密地贴在一起朝二皇子的宫殿走过去。
萧折靡终于暗暗得意了起来,好歹比年龄她赢了一回,虽然这并不值得高兴。她和善地看着朝阳说:“你就是朝阳公主?我十二,可比你大两岁呢,你要叫我姐姐的!不过说到年龄,今天正好是来参加你的寿宴的,但是我没给你准备礼物呢,下次进宫给你补上吧。”
朝阳公主眼睛一亮,连连摆手,笑得十分狡黠:“不用不用,好姐姐,既然是你送我礼物,哪里还要劳烦你送进宫来呢!不必多说,三日后我就亲自去安国公府找你要礼物,这才是我应该有的礼仪啊。”
眼看快到二皇子的宫殿了,站在这里都已经能看到宫殿里高耸的楼阁。萧折靡干笑了两声,有了十分不好的预感,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十二岁小姑娘,加之前世听过朝阳公主的事迹,登时就猜出她的真实意图:“朝阳公主怕是找我要礼物是假,借机出宫才是真吧?”
朝阳公主没想到她一下就猜出了自己的目的,眼神刹那更亮了几分,就差说出“知我者,莫若萧折靡”这句话了。
她正要解释,没想到一抬头便见到二皇兄的宫殿近在眼前了,便也闭了嘴,挽着萧折靡低声道:“我先和你进去跟二皇嫂打个招呼,然后你跟我去玩,我再跟你说。反正你是来参加我寿宴的,跟我在一块儿也不怕迟到!说不准在母后宫里还能碰上父皇和太子哥哥呢。”
原本打算婉拒的萧折靡听到某个人的名字,眉眼弯了弯,心中暗骂自己没骨气没出息,这么轻易就妥协了。嘴上却回答道:“朝阳公主今日最大,一切听你的。”
这就是所谓的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这个乖还卖得朝阳公主非常高兴。
“见过朝阳公主,见过萧五姑娘。”宫门前的守卫见到她们两人立刻恭敬地单腿跪膝,行礼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整齐划一的,可见皇家侍卫的治军严明。
朝阳公主在人前显得十分正经,和萧折靡一边往里走,一边点头道:“免礼。”
等走到后院回廊上她才又活泼起来,抓着萧折靡的手兴奋地说:“欸,萧姐姐,没想到那些侍卫居然认得你啊!想来你也必定很威风了是不是?我最喜欢和威风的人在一起了,那样显得我也很威风!”
是,萧折靡暗搓搓地想:我是很威风,我这不威风到需要找个靠山来避难了吗!曾经的威风造就现在的苦难……真是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朝阳公主本不需要狐假虎威,你一个人就已经足够威风了。他们认得我是因为年初的时候姐姐大婚,我曾来过的缘故。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