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计划,除了当事人弗兰基米尔和玛丽娅之外,知道这个计划的人,全都加到一起,不过只有拉达、婵娟、张玥和典狱长四个人。除此之外,他们再没有把计划告诉过任何人,即便是卡夫卡和尤利娅,还有那位索尔教授,也都完全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双子城里的问题将解决了,就不得不考虑苏联方面的问题,从双子城前往莫斯科的路途,无异于横跨整个苏联全境。如果他们手无寸铁,自然不会引起苏联方面的警惕,也没有人会刻意去在意他们。
可是这要是有个什么万一,防不胜防的遇上了敌人,他们有该用什么东西来防身自卫,到时候他们将毫无仰仗,单凭“古斯塔夫之心”,能够应付了得一切吗?
如果他们身上携带了任何的武器,那么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他们也许还没等走上火车,就会被车站的安全监察给截住,然后是铁路警察的严厉盘问,甚至可能被押往有关部门。
这一次的行动,他们是否应该携带武器,还真是一个难于取舍的两难选择。
幸运的是他们只要还有 “古斯塔夫之心”可以仰仗,经过拉达的一番伪装处理,“古斯塔夫之心”被伪装成了机械假肢。自从二次大战结束后,苏联随处可见拖着机械假肢工作和生活的人,他们不仅不会遭受到盘问和非难,反而会受到人们的尊敬。他们是为了保卫伟大的苏维埃,才会留下永远挥之不起的伤痛,因此他们值得被人尊敬。
与此同时,拉达也在玛利亚的衣服上,安装了一个很袖珍的小玩意儿,这是一个微型的联络器,能够随时同机械雄鹰堡取得联系。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离别的日子,最终来到了。
为了掩人耳目,在盛大的加冕仪式过后,没有人任何人,前往为弗兰基米尔和玛丽送行,每个人都如往日一样,依墨守成规的,过着他们在双子城按部就班的生活。
弗兰基米尔和玛丽娅尽可能的轻装简行,他们不想给自己找太多累赘,那样只能是自找麻烦。
他们打扮成技术工人,如果被人问起,他们就说是应组织要求,到莫斯科去参加建设项目。莫斯科现在有许多建设项目都在动工,战后建设任务虽然进行了好些年,然而这项艰巨的任务仍旧还很漫长。
同时工人阶级,也是所有人中,最少会遭受盘问的。他们不是农民,没必要束缚于土地,他们是革命事业的建设者,只要组织需要他们,他们就会出现在任何地方,无论是南极还是北极,他们无时无刻,不在为苏维埃伟大的革命事业添砖加瓦。
负责送弗兰基米尔和玛丽娅的,只有一位五十多岁的机车驾驶员。他是双子城最普通的机车驾驶员,也是张玥为了此次行动,特地给弗兰基米尔和玛丽娅找来的人。
他是如此的平凡,因此他不可能是卧底,他驾驶着老旧的蒸汽机车,在双子城的底下密道内奔驰前行。
在双子城的地下,有十数条通往城外的密道。除了双子城的皇室成员外,这些密道全都不为人知。朱可夫离开时炸毁了一条水道,此刻弗兰基米尔和玛丽娅,所走的则是一条旱道。
黑铁蒸汽机车非常老旧,像是世纪之初的产物,不仅速度不怎么快,烟尘和煤灰也多的惊人,更重要的是坐在这样的机车上,弗兰基米尔和玛丽娅都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
他们虽然都是克格勃的秘密警察,但都出生于三十年代之后。他们从来不曾搭乘过,这种很像是法国产的,至少应该诞生于日俄战争之前的铁家伙。
自然一时半会儿之间,两个人都难以适应。
他们越向漆黑的地道深处前行,周围的空气就变得越发寒冷,弗兰基米尔对此并不敏感,玛丽娅却因突如其来的寒意,开始变得啧啧发抖。
玛丽娅穿上了出发前准备好的苏联军大衣,同时她也要求弗兰基米尔把大衣穿上。弗兰基米尔虽不想穿上这碍手碍脚的笨重大衣,可是在零下十几度乃至几十度的冰原上,穿着一件单衣到处跑来跑去,想要不引起别人注意都难。
在前往莫斯科的路途中,他们需要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个普通的工人,他们甚至不能够携带任何有关克格勃的东西,因为任何的那类东西都有可能暴露他们的身份,他们要做的只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工人。
大约经过了一个小时的路程,蒸汽机车终于来到了地道的尽头。弗兰基米尔和玛丽娅扛着工程测量仪走下了机车,在一番简单的告别之后,那位年过半百的机车驾驶员,发动蒸汽机车返回了双子城。
弗兰基米尔和玛丽娅就这摸黑前行的一段路程,他们的前方越来越冷,甚至已经能够感受,飞溅在脸颊上的雪花,这样的感觉在双子城内,是永远无法体会到的。
终于,他们看到了白雪皑皑的洞口,从这一刻开始,他们又重新回到了苏维埃的怀抱。
走出洞口,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是雪白的、树是雪白的、大地也是雪白的。
也许是在双子城呆的久了,这满天的雪花,让他们感觉真是好大一场雪。可实际上,对于苏联的整个俄罗斯联邦来说,这样的一场雪,真的算不了什么,不过只是一场小雪罢了。
洞口所在的位置,是广袤丛林的深处,这里看上去非常隐蔽,想来没有人会注意到这地方。
现在弗兰基米尔和玛丽娅,距离双子城大概有意一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