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孔雀夫人话锋回转,这让众人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们满心期待的,期望孔雀夫人,能够告诉他们,如何医治典狱长,有什么方法能让他恢复健康。
“实不相瞒,我仅仅只猜测,至于能不能救他的命,一切还要看他的造化。”孔雀夫人说道。
这让众人刚刚放下的心,又重新高悬起来,都不知道孔雀夫人的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请问夫人有何良方,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愿意试试。”张玥说着,回头看了看身后众人。
众人都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对张玥的认同,在孔雀夫人的“天兽穹庐”之中,张玥似乎天然成了大家的代言人,当然也没有比张玥更合适的人选了。
“只能给他截肢,以防止伤口的溃烂进一步扩散。”孔雀夫人面无表情的说道,她苍白的脸似乎不可能有任何的表情。
“什么!”张玥想不到孔雀夫人竟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其实每一个人,都曾隐约想过这种方法。
“是的,这是目前看来唯一可行的方法。我并不提倡截肢,就算在战争时期,受伤的士兵除非患上痢疾,否则我都不会帮他们截肢。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不难看出他的伤口在不断溃烂的同时,也在不断扩散。你们的消毒措施做得很好,这才有效抑制了伤口溃烂的速度,但很显然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截肢手术能不能救他,我不得而知,可如果放任伤口这样的溃烂扩散,我想他很可能活不到明天的这个时候。”
“这样一来,他不就永远的失去一条腿了吗?”张玥心有不忍的问道。
“一条腿和一条命,孰轻孰重,我想公主应该能够权衡,老身这完全是为了他好。”孔雀夫人说道。
“可是……可是……”张玥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既然如此,那就依孔雀夫人所言,这不过就是一条腿,既然已经坏了,那就只能不要了。”典狱长突然说道,他全然无惧的样子,仿佛早已料想到,最终的结果会是如此。
“果然是条汉子,我喜欢这样干脆利落的人。看到你的伤口,我就知道你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一般人可忍受不住这样的伤痛。你就放心好了,帮你拿下这条腿,不会让你感到疼痛的。”孔雀夫人说道,她喜欢豪爽刚毅的人,不喜欢扭扭捏捏的家伙。
典狱长自己都已经点头同意了,其他的人也就没什么好说的。早在最初之时,卡夫卡和尤利娅就曾想到过这样的可能,只是不到黔驴技穷,他们仍旧抱有一线希望,不想采用这最无奈的方法。想到典狱长的伤口的溃烂,确有加剧扩散的风险,这也许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张玥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很逆信巫医的神奇医术,没想到这样的伤势,竟然连巫医也束手无策。然而如果孔雀夫人都束手无策,那么这世界上,就不可能再有能治愈典狱长的巫医了。虽然感到自己到头来什么忙也没有帮上,还是只能默默的接受这最后的办法,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计可施,孔雀夫人已经是她最后的一张牌。
见众人都没有意见,孔雀夫人没有多说什么。她让两名侍女,将典狱长抬起一个昏暗的房间,房间不大黑漆漆的,只点了一支蜡烛,几乎什么都只能看见个轮廓。
众人紧随其后,都来到这个昏暗的房间之内,孔雀夫人丝毫没有避讳。这房间看上去脏兮兮的,布置和摆设都相当粗陋,同石器时代的穴居人,完全有得一比。
典狱长被两名侍女放在简陋的竹床上,难道这就是孔雀夫人的手术台。卡夫卡和尤利娅不明白孔雀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这里的环境比平民窟还差,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进行手术。
摆放好典狱长,两名侍女一个拿来一个罐子,一个取来一个香炉。罐子被递给了孔雀夫人,香炉则摆放在房间中央任其燃烧。
淡紫色的薄烟缓缓飘散,mí_hún香的气息萦绕整个房间,幽幽兰香令人心旷神怡,化作少男少女的欢声笑语,又似醉人的浓浓酒香。
昏昏沉沉的感觉,让人飘飘欲仙。这是一种畅快的享受,更是一种无限的陶醉。美轮美奂之感,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只有身临其境之人,才能切身感受到,新生命孕育之时的快感。
他们的三魂被摄走了七魄,整个人都被完全的掏空,轻薄的灵魂漂浮到空中,在渗入甜蜜的琼浆后,又缓缓开始下沉。
当众人从神志不清的恍惚中,重新找回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们看到典狱长受伤的腿,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伤口用深色的锦缎包裹着,从外观看并没有留下任何血迹。
孔雀夫人将截肢下来的残腿,扔进一个一米见方的火坑。火焰顷刻间吞噬了残腿,不断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这究竟过去多长时间?一分钟、一刻钟、一小时、一上午、一天、一周、一月、还是一年?他们完全没有了时间概念,晕乎乎的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更惊叹于孔雀夫人这是怎么做到的,她似乎并没有用麻醉剂,典狱长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痛楚。他们甚至都没有看到孔雀夫人手起刀落,典狱长的残腿就同他的身体彻底分了家。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更叫人无法想象。难道说这些所谓的巫医,真的拥有超越自然的力量。他们能够对心灵施魔法,使感官入圈套,甚至可以炼制,长生不老的药。
今天,他们没有来错,